牌坊村在離我們二百多里外的山區,明清的古建築村落,沒什麼名氣,跟在銅鏡裡看到的一樣,基本上與世隔絕,造成這種原因,是因為山高路遠,地處偏僻,寇真機緣巧合跟他父親去過一次,給一人家看風水,上午進去的,下午就出了村子,寇真父親告訴他,要是有可能,這輩子也別再來這裡,至於為什麼,寇真他爹沒說。
以前不說或許是有顧忌,現在我們要去牌坊村,要是能知道點內幕,也好準備,我讓寇真趕緊給他爹打電話,問問牌坊村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寇真苦著臉對我道:“偉哥,我爹比老王頭還不著調呢,老王頭好歹一年半載的回來一次,我爹出門雲遊天下去了,三年都沒回來過,電話號碼都換了,指望不上。”
寇真的不著調原來是遺傳,怪不得,怪不得……哥們斜眼看了看寇真,這小子在苦笑,神情間卻是滿不在乎,我很是稀奇,這是一對怎樣的父子,一個不操心自己的爹去那了,一個不擔心自己兒子過的好不好,心……可真夠大的。
我搖搖頭不再去想寇真和他爹的不著調,轉念去想,錢老闆就算逃跑,也不用這麼自暴自棄吧?他的賭場不辦下去了?依照正常想法來說,錢老闆跟我們鬥法,並沒有太大損失,他完全可以找一個城市重新開始,換個名字就行了,繼續贏別人的壽命,跑到那麼偏僻的山村去幹什麼?
我總覺得有點問題,像是個圈套,可我和寇真現在這個德行,別說是圈套了,就是坑,也得睜著眼睛跳下去,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而是該想想怎麼去牌坊村,寇真說牌坊村山下有個鎮子,開車走國路能到,但想到村子,得翻挺老遠的山路,至於到底有多遠,寇真說他爹帶他去的時候只有六歲,記不清楚了。
我們有兩個選擇,一是倒好幾趟長途車,二是租車。性命要緊,耽誤不起,就只能是租車了,我和寇真拿出所有積蓄,也就三萬多塊錢,鈴鐺這兩年攢了有十萬,留著整容的,一狠心拿出來五萬。
這麼一算,別說租車,買個小車去都夠了,商量了一下,還是租車,還得租個suv否則鈴鐺坐不進去,事不宜遲,早去解決早利索,寇真拿了錢去租車,順便買裝備,鈴鐺挺開心,又拿出一千塊錢,去買零食。
除了我,沒有一個憂心忡忡的,這是特媽把去牌坊村當成旅遊了?我很是無奈,準備隨身帶的東西,各種黃符,道經師寶印,紙錢,硃砂,毛筆,黃紙……裝了滿滿一揹包,琢磨了下,乾脆把店裡的天蓬尺拿上了,老王頭店裡的天蓬尺油光鋥亮,上次打寇真用的就是它,相當結實,好歹算是有了個武器。
準備妥當,我看著待了一個多月的小店,很是有些感概,曾經的我以為,畢業了,走上社會,能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過上城裡人的生活,從此平平淡淡,沒想到現實永遠是那麼殘酷,陰差陽錯找了這麼個悠閒卻無所事事的小店看門。
老王頭夠意思,錢給的不少,也挺清閒,我以為怎麼也得在這幹上個一年半載的,手裡有了點積蓄再去找別的工作,不曾想認識寇真之後,就沒遇到過好事,連陰差都得罪了,腦門上頂著索命勾,我就不明白了,為啥我的人生總要跟這些神神鬼鬼的打交道,難道這就是命?
感慨了會,我拿出手機,給老王頭髮了個微信,去牌坊村不知道要幾天,甚至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未知數,老王頭僱了我,怎麼也得打個招呼,我也沒說不回來了,萬一我要是活著回來了呢?現在工作不好找,還是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微信裡我說請幾天假,出去辦點事,資訊發出去還沒一分鐘,老王頭的微信就回了過來:去吧,把店鎖好就行。
除此之外,再也沒了別的資訊,連去幾天,什麼時候回來……統統沒問,這老東西,心也夠大的,處理完店裡的事,寇真和鈴鐺誰還沒準備好,我就在店裡盤膝打坐,一呼一吸的吐納,甭管怎樣,體力都得恢復恢復。
累了兩天兩夜的我,真是站著都能睡著,本來呼吸打坐的挺好,愣是讓我睡了過去,昏昏沉沉中,門外車喇叭聲響起,滴滴滴……恍恍惚惚的我睜開眼睛,寇真進了門,對我喊道:“偉哥,醒醒吧,車租來了,鈴鐺也上了車,咱們趕緊走。”
“走走!”我應和了兩聲,站起來發現全身痠軟,深吸了口氣,抓過身邊的揹包,把老王頭的店鎖上,把卷閘門拉下來,跟著寇真上了車,車是國產的suv,空間足夠大,可鈴鐺還是把副駕駛座位塞的滿滿的。
我就只能坐後面了,哥們拉開車門,把揹包扔進去,進了車裡,寇真開車就走,開車要說哥們也會,給王師傅押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