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會看不出劍街所賣的劍的優劣,所以他才選擇了老許。
他也不是第一次光顧老許,對這個老顧客老許當然也很喜歡,老許又怎會還不知道這個老顧客是一個真正懂得用劍的人,也難得有一個伴兒。
老年人最難堪的到底還是寂寞。
高歡找到老許的店子的時候,店面只有老許在,看見老許所鑄的劍,高歡的眼睛便發了光。
他也不是第一次到劍街,潛意識中是有劍街的存在,他仍然能夠分辨得出那一間店子賣的劍是好劍。一個真正懂得用劍的劍客,又怎會分辨不出劍的好劣?
之前高歡所用的劍也大都是買自老許這間店子的,杜鐵心亦知道,他卻是以為在高歡失去自我之後也忘掉之前一切。
而杜鐵心一心一意急於打造一柄鴉劍那樣的劍,他也沒有想到那麼遠。
看見高歡,老許的心與看見杜鐵心一樣高興;他並不知道那許多,杜鐵心也沒有告訴他。
既沒有考慮到高歡找到這裡來,杜鐵心當然不會告訴老許那許多,最主要是老許並不是武林中人,並沒有知道的必要。
老許也沒有問杜鐵心為什麼要打造一柄那樣的鴉劍。
看見高歡這個老顧客,老許立即迎上前去,一面親切的笑容,他喜歡懂得劍的人,對於老顧客尤其是別有一種情懷。
高歡省不起老許是什麼人,只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面上也不由露出了笑容。
「大爺又來了。」老許迎上前,一面搓著雙手,一面又客套地說道:「大爺還是那麼的龍馬精神。」
他不大懂得說話,也不習慣訶諛,心裡有一句便說一句。
高歡看著他,看了好一會才問:「你是那一位?」
「年輕的時候大家都叫我小許,現在大家都叫我老許了。」老許笑著應,這已是老話,他說了也不知已有幾千百遍。
「小許?老許?」高歡省不起來,只是多少有一些印象。
「大爺一段日子沒有到這裡來了。」老許接嘆息:「這年頭懂得劍的人,已越來越少。」
這也是老話,高歡又一陣似曾在什麼地方聽過的感覺,回問:「我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到這裡來了?」
「有三個多月,」老許思索著:「上一次大爺到來,本來是隻買一柄劍的,後來看上了三柄,都買了去,難免有一段時間不會到來。」
高歡一面聽,目光一面從店中掛著的劍上移動:「上一次我買了三柄劍?」
老許笑了笑:「我雖然一大把年紀,記性還是很不錯,不會記錯的。」
高歡又問道:「我買那三柄劍有什麼用?」
老許一怔,道:「大爺雖然沒有跟我說。但好像大爺那麼有名的劍客,總經常要有一些好劍在手才是。」
高歡道:「我很有名啊?」
老許道:「大爺若也不算得有名,還有什麼人?」
高歡忽然又再問道:「我到底是那一個?」
老許脫口一聲:「高歡——」怔住,他實在想不到高歡竟然會那樣問。
「高歡又是什麼人?」高歡怔怔的望著他。
老許呆呆的望著高歡,道:「大爺怎樣了?」
「你看我怎樣了?」
老訐繞著高歡打了一個轉:「沒有什麼。」
「真的沒有什麼?」高歡又呆想了一會,再問那一句,道:「高歡到底是什麼人?」
老許傻了臉,道:「大爺不是跟我說笑?」
「那有這種事,我是真的不知道。」高歡著急的道:「你快快告訴我。」
老許忽有所悟的:「大爺其實並不是高歡?」
「我不是高歡又是什麼人?」高歡嘟喃著:「很多人都叫我高歡。」
老許有些明白的點點頭。高歡又道:「我可是想不起他們怎會認識我。」
「大爺記不起以前的事了?」老許試探著問。
「情形好像就是這樣。」高歡苦笑。
老許奇怪地:「怎會變成這樣的?」
「一個鳥頭人,幻魔——」高歡很想將事情說清楚,可是一說到幻魔,他的幻覺便湧現。
倒立又正立——頭戴著鳥頭面具的幻魔,破碎的鴉劍,破碎的鳥頭面具。
幻魔的本來面具——
幻魔尋鴉劍 往事依稀現 2
幻覺一湧現,高歡整個人便沒有了主意,沒有了思想,怔住在那裡。
老許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