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說江寬那巨孫子的傢伙就是有坑人的本事。
居然真就是朝著我一努嘴說光頭你看我的,不就是打個兔子麼?看咱的手藝就是!
然後一把抓過插在車門邊的聯發霰彈槍嘩啦一聲開啟了摺疊加重槍托就跳下車去了,瞄著還在山坡上亂竄的兔子就摟了火。
我當時也是沒明白過來。
不就是一隻野兔子麼?
距離不過二十米左右、用隨身的手槍打就是了,幹嘛還非要用聯發霰彈槍打?那就算是打中了那兔子也沒法子吃了不是?
而且江寬那孫子的槍法一向都是比較可以的,不至於八發子彈都打空了還連兔子毛都沒擦著吧?
估計那女人也覺著江寬的槍法比較臭,一臉都是不屑的說你們這槍法還真是夠爛的!還說你們都是特種部隊出來的,居然連個兔子都打不著!
我還沒來得及埋怨江寬那傢伙怎麼出這種洋相,江寬那孫子已經一臉諂媚笑容的拉開了車門,賊眉鼠眼的朝著那女人說是啊是啊。這不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麼?
要不……
大姐,您打幾槍試試?就算是打不著兔子咱也過過槍癮不是?
而且我看您隨身還帶著照相機,我再替您拍幾張漂亮照片,您也算是在這喀喇崑崙山上留下了您的倩影?
我看著江寬那小子手裡的聯發霰彈槍我就知道江寬想怎麼收拾那女人了。
霰彈槍、尤其是聯發霰彈槍,向來就是在狹窄環境中的大威力殺傷武器。在二戰時期,這種一發子彈五十顆軟鉛彈頭的子彈更是被作為戰壕清掃器來使用的。
可是大威力武器的後坐力相應的也是比較強的,至少在輕兵器裡面,霰彈槍就算是體力強悍者的專利產品,沒有一定的臂力和諧調性是絕對玩不轉的。
就算是我,用聯發霰彈槍掃蕩了一幢六個房間的建築之後也會覺著雙手發麻,更何況這個對槍一無所知的女人?
我就看著那女人傻乎乎的接過了江寬那傢伙遞過去的霰彈槍,二話不說就學著電影裡面的射擊方式來了個平端著槍身而且槍托正對著嘴巴位置的擊發!
槍聲和慘叫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的……
而且在後面的幾天時間裡,我和江寬的耳根子都清淨了許多。
畢竟,一個剛剛沒了兩顆門牙的女人是不會多說話的……
第八十六章
回程的路上,我和江寬順便的就帶上了一個阿里地區邊防軍的兄弟回去探親。
那兄弟原本就是新疆人,家裡老人都是當年建設兵團的老兵了,也算是軍人世家。
被高原上那強烈的紫外線和凜冽的寒風折磨了兩年的光陰,那兄弟的臉上幾乎就是個蛇皮的德行,全是一片片的角質層。
而且在高原上戍邊,長時間處於相對閉塞的環境裡面,那兄弟也就不怎麼喜歡說話了。除了我和江寬遞煙拿水給他的時候他會輕輕的點點頭說聲謝謝之外,一路上幾乎就沒怎麼說話。
我和江寬也就沒勉強那兄弟。
車到了即將翻越達坂的時候,我和江寬照例將車停下來進行檢查。而且已經到了吃飯的當口,不在這個只有三間房子的補給點吃上一頓熱飯,恐怕下一次就要等到回基地的時候才行了。
把車檢查完了,我和江寬就拉著那兄弟說咱們一起吃頓飯吧?
你看咱們這一路上都是坐在車裡面啃乾糧,嘴裡面早就淡出個鳥了。哪怕是在這地方弄點子麵條也好吧?
那兄弟也就默默的點點頭,跟著我們走進了那低矮的房子裡。
這是個標準的夫妻店,男主人是個四十來歲的矮胖漢子,穿著一身油膩膩的老式陸軍軍裝。一雙眼睛裡面全都是渾濁的黃色,絲毫看不出來壯年男人應有的活力。
反倒是那女人,穿著一身高原上極少有人願意穿的純白外套,一雙纖細的手飛舞之下,一大盤新疆特產的拉麵便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香噴噴熱騰騰的叫人頓生胃口。
那男人就說你們要不要其他的東西?這裡剛剛送上來幾隻活雞還有一隻兔子,圓白菜是上個星期送來的,也還算是新鮮。還有幾個西紅柿……
我和江寬就看見那搭車回家探親的兄弟眼睛亮了。
高原上吃口新鮮蔬菜有多難,這是在高原當過兵的兄弟們都能知道的。
一車新鮮蔬菜送上山,半路上就能因為顛簸毀了一半。再加上嚴寒氣候的影響,不少菜在卸車的時候已經成了令人噁心的黑色。
可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