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3 / 4)

做後日收伊子地步。】再說那鄒氏當年得孕之初,老狐雲此女後當以淫死,果應其言,此狐亦神矣哉!易於仁穢淫,鄒氏妖淫,生此不陰不陽之奇淫,而奇姐死法亦奇。萬惡淫為首一語,可不成乎?易於仁雖有勤、壽二子,而其實宗支已絕。牛質雖有一子數孫,而血祀亦斬。淫之一字,更屬寒心。【此等語乃此書之大旨也。】按下不提。

且說那郝氏要改嫁竹思寬,因女兒前次同他成了冤家,聞聲即罵,恐不能相交。今見女兒嫁了鍾家,得了好處。他自己屢年來積得私蓄,約過千金。年紀尚未很老,捨不得竹思寬的那根異物,把他倒踏門招了來家,成其夫婦。那竹思寬又帶了個標緻小子來,郝氏問他緣故,他道:“這孩於是童百萬家賣出來的,老童就是鐵回子的妹夫。”郝氏道:“哦,我知道。代目原也是他家的。”竹思寬道:“我聽得人說,鐵回子這妹子著實不賢,大約是見這孩子生得乾淨,怕老童愛,他吃醋打發出來。我看見了,買了他來做個兒子。料道你我今生未必能生育了。”郝氏也甚是歡喜,把他當親子一般,將他舊名的郎字去掉了,添了姓竹,就叫做竹美。郝氏的那財香丫頭也有十八九歲了,模樣也看得,就配了竹美,做了一房兒婦。一家四口過活,不在言表。

那錢貴自到鍾生家中,因無兩眼,只好呆坐。他自思道:人之娶妻,原圖主中饋。我終日閉了雙目,如何料理家務?鍾郎雖是情深,說不出口,我也自過不去。又念代目數載相隨,知心貼意。遂將他收拾了,另備了一間房,要與鍾生做妾,叫他照料家事。那代目可有不願之理?暗地私喜。鍾生起初不肯,後見他意思真切,兼代目容貌原通,今長成人,出落得十分俏麗,若無錢貴相形,他也就算得中等佳人了,況且又頗知文墨,鍾生卻也就逆來順受。晚間成其好事,那代目還是個處子。交合之際,逡巡畏避,一段嬌羞,自與久歷風波者不同。鍾生得嘗新物,方知箇中又有此消魂妙境。輕憐重惜,十分鐘愛。事竣之後,問及他的家世。代目將他的祖父姓名,並他到錢家來的來歷始末原由細述。又說明他祖母的居址地方,求鍾生著人去問一問。鍾生次日著長班去訪,回來說道:“問他的街坊鄰舍,都說數年前不知搬到何處去了。”鍾生說與代目,落了幾點淚,只得罷了。過了三日,依舊錢貴房中來宿。此後兩處分寢,他夫婦大小無事之時共坐,談談詩詞,說說家務,好生恩愛快樂。有幾句贊他三人,道:

男同子建,女類夷光。評品丰姿,似兩瓊花倚著一株玉樹;形容態度,如一輪皎日分開兩片輕雲。把男子推班出色,到處成彈;將婦人接羽移宮,皆能合調。允矣無雙樂事,誠然對半神仙。

一日,錢貴偶問道:“郎君那日說要訪宦萼撇下跑去的緣故,郎君次日即有捷音,料不曾去訪。他也不見動靜,近來可知道些影響麼?”鍾生道:“我前日見評報來,今上即位,知魏忠賢罪惡滔天,發往鳳陽守陵。後又彼人參劾,他覺事體不妙,於途中自縊。奉旨查他黨羽,一體拿問。前日二叔的親家勞御史,也是他的一黨,已經伏誅,勞家姐丈同大姐都發往陝西充軍去了。這宦萼的父親原系他之門下,雖然漏網,恐事露連累,定然戒諭兒子,叫他謹守。他想是聽見此信,故慌張跑去。那日他正在作惡之時,那一個寄書的來人,似遠行的形狀,大約即此。近日聽得說他收斂了許多,閉門在家不出。”錢貴道:“這廝惡貫滿盈。明歲郎君北上,倘高捷後,當發彼奸惡,彈其陰私。豈可容此匪人欺凌良善?”鍾生道:“賢妻謬矣。我若向日與彼無隙,他正在熱鬧場中,我或僥倖一官,倒可上為朝廷,下為黎庶,彈劾他的罪惡。今日我與他有此一番芥蒂,且他目下又在有事之秋。君子不乘人之危,我若與彼為難,雖公亦私了。人豈不以我為挾仇報復之小人,與宦萼又何異哉?此等無知之徒,只當付之與度外而已。況天理昭彰,惡人自有報應,只爭遲早耳,我何足介意?”錢貴聽了,肅然道:“妾乃女流,無識見淺。今聆君之言,不勝起敬。君有大量,必有厚福。妾一片恨彼之心,今亦冰釋矣。”鍾生此後仍舊在家苦讀,以備明歲會場鏖戰。正是:

不是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一日,鍾生正在書房看書,涉獵那些程文近作。聞得說梅生來訪,忙迎入共坐。鍾生道:“連日未晤,兄今日到何處去來?”梅生道:“外面有一件可笑的事,兄曾聞否?”鍾生道:“弟在家兀坐,並不知道。兄幸見教。”梅生道:“數月前不知何處來了一個邪道,據他口說,是江西廣信府龍虎山來的,姓張,是張天師的遠派子孫,也無從查考。他來到這裡,便串通了些走寺撞廟、持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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