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夫妻淫穢的事,也不能盡述。只看牛耕這樣兒女,非雜種而何?有此聲名在外,所以人皆稱雜種牛宅,真可發笑。
再說牛質有個妹子,嫁了一個姓文的老學究。他生了個女兒,小名貞姑,自幼父親教他念書,把古來節烈的事常常講說與他聽。到了大了,貞靜賢淑,言笑不苟,人都稱他為迂夫子姑娘。【與腐頭巾阿姐遙遙一對。】貞姑嫁的丈夫,姓鮑名復之,是一個少年好秀才,他是鮑信之的堂弟。這貞姑嫁到他家,真是四惠鹹備的婦人,【寫一貞姑,為奇姐作一反襯。貞淫不併立,故奇姐死於他手也。】夫妻相敬如賓。
貞姑常到牛質家來,奇姐見他古板板,無多言無妄笑。他本是個騷淫無匹的人,眼睛中如何看得慣這等迂腐女子,心中嘗想要弄他一弄,破破他的腐氣。但貞姑總不留宿,未得其便。這一日又來走走,奇姐定要留他過夜。說了許多賢德的話,道:“我們姑嫂雖會過多次,從來姑娘沒有在這裡過夜。姑娘若不見棄,我們今晚同宿一宵,說說家常,也見至親的親熱。”
那苟氏疼這媳婦像心肝蒂兒一般,見他要留小姑娘,也再三相勸甥女。貞姑見舅母表嫂這樣好情,只得住下。夜間奇姐叫牛耕往書房去睡,他陪著貞姑說長道短,坐到三更有眾。有心算計無心,那貞姑見表嫂這般親熱,雖然困極,怎好撇下去睡,只得坐著。奇姐見他困得很了,然後道:“姑娘像是倦了,請安歇罷。”一同上床,那貞姑困了的人,倒下頭便睡著了。奇姐各有心事,他卻不睡。等了一會,聽他睡沉,叫了兩聲,又推了幾推,總不見他動。遂揭開被,輕輕將他褲解開,把褲子褪下,扶正了他身子,扛起兩股,上得身來,把那一段硬肉慢慢塞了進去,弄將起來。及貞姑驚醒之時,已被他抽拽數十度矣。貞姑大驚,不知是誰,忙叫道:“你是甚麼人?”奇姐壓在他身上,附耳道:“姑娘,是我。”貞姑見是表嫂,就急伸手一摸,竟是腰中之物,忙道:“你快下來。”奇姐笑嘻嘻的道:“你與我姑嫂頑耍,何妨於事?”貞姑怒道:“你不下來,我就叫喊了。”把他推下身來,忙把衣裳穿起,下床坐著。奇姐笑道:“姑娘,你又不是女孩,還怕羞麼?我們婦人對女人頑,虧你也認真惱麼?這是極快活的事,你怎做這個樣子?”還向他說說笑笑。他一臉怒色,總一言不答。坐到天明,梳洗了,定要回去。牛質同苟氏再三留他吃了飯去都不肯,立座轎子去了。到了家中,怒容滿面。
鮑復之道:“你在舅舅家來,何故這樣煩惱?”再三相問,總不回言。鮑復之不解其故,坐了一會出來,覺得心驚肉顫,坐立不寧。才要進去,聽得他的妹子大叫道:【他這妹子伏後。】“不好了,哥哥快來,嫂子上吊呢。”鮑復之慌忙跑進去,見妹子在窗縫裡張。房門關著,將窗子開啟,跳將進去。見貞姑懸樑高掛,忙解救下來,幸而未久甦醒了,放聲大哭。鮑復之問他何故,他道:“我不幸為人所汙,尚何顏生於天地之間?”
鮑復之叫妹子出去,細細問原由,他方說為易氏所淫,詳細相告。鮑復之大笑道:“你想差了。婦人家要自己做了醜事,一死應該。若無心被男子暗算,尚非己罪,何況婦人與婦人淫戲,這有何妨?何故尋此短見?我常見書內說,婦人中有此一種可男可女之人,名為二形子,又叫做二尾子,即此也。你若忍得過去就罷,不然思一報復之計,【提出尊名。】便可出你之氣了。”貞姑聽了丈夫之言,恍然大悟,便道:“他雖是婦人,其心不端。他設計誘我,情更可恨。我必要雪了此恨,心才可釋。”鮑復之道:“你只須如此如此,便可報復了。”【奇姐算計貞姑如此,罪固難辭。鮑復之設計,如此如此,未免太惡。】貞姑大喜,鮑復之到外科醫生處配了些爛肉的藥來,付與貞姑收好了。
過了些日子,十一月半後,牛質生辰。貞姑先一日去拜壽,把那爛藥裝在荷包內,緊帶在身邊。到了牛家,奇姐滿臉笑容迎著,道:“前日怎樣得罪了姑娘,一刻也不肯緩就回去了?”貞姑也假做笑臉相對,卻不答言。晚間也不用人留,竟欣然住下。苟氏仍叫奇姐伴他同臥。上床之後,奇姐笑著道:“你太認真了,我姑嫂頑耍,怎麼也煩著惱?”貞姑道:“我不惱。那日怪有些害羞,故此回去。”奇姐道:“你我都是婦人,羞的是甚麼?”二人睡了多會,貞姑等他來下手要算計他,總不見他動作,只得睡了。到了天色將明,一覺醒來,心中想道:想是他前次見我惱了,所以他竟不來,如此這恨如何報得?我既被他淫過,何妨捨身報怨,反伸手去摸奇姐的下身。貞姑那知他到了下半月是硬不起來的,這日已是十七,摸著了軟叮噹的一條粗肉拖在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