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生賞玩了數日,初意欲住深山之中,恐米糧難以措辦。因老僧巖離鄉村路近,於僻處樹了一間茅屋靜養。行那老人傳授的工夫,頗有所得。間或饔餮不繼,試嚼藥丸以啖草果木葉,亦不覺苦澀。住了二三載,以為此地決無人識,可以久居。不想被金德性識認,恐他次日復來,那晚就不知避到何處去了。自此以後,總不知他下落,真是見其首而不見其尾,確是英雄作用。但他這樣一個盛德君子,我雖不敢效小說家說他成仙得道的俗套,大約自然也壽享遐齡,做一個出世的高人去了。
再說鍾生二子俱已成立,皆能紹續書香。長子鍾文娶了梅生之女,次子鍾武娶了宦萼之女,子孫連綿不絕。鍾自新也生了三子,此時有七十餘歲。與到聽同時的人知道鍾生、宦萼、賈文物、童自大四人夫妻事蹟的,與到聽昔日之言相符,方信向日到聽所說古城隍廟話非謊。後來鄂氏也活到七旬之外,錢貴與代目俱享高壽,見了四代重孫,方才老故。
予固知此事鑿鑿,故著成一帙,以娛觀者之目。但信之者少,非之者眾,故不得不為之妄言也。予尚有八句,實不成詩,亦名之曰妄言。不過因此一部妄言之後,持續此數句,以證此妄字耳:
為報諸公識我麼,我心惟只與天那。
醒觀世俗傷心重,醉著新編入意多。
興到高談劉子論,悶來豪放寧生歌。
妄言一任他人議,且自優遊安心窩。
校正:
02回:那尼姑道:“小鬼在生原是極守戒律的一個姑子,從未犯色戒。被姚廣孝百般引誘,遂成苟合,【極守戒律的姑子,百般引誘,遂成苟合。妙。】又替他生了兒子。
23回:又派了兩個僕婦輪流供送茶飯。【鄂氏何消此福,憶當初豈不愧煞。】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