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在那涼亭之中,有一張圓形的石桌,還有兩個相對的石頭椅子,其中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白衣人,相貌英俊,眼神清澈,臉上帶著微笑,一下子就給人好感,他舉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玉質酒杯,向楚暮示意。
似乎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從那玉質酒杯當中瀰漫而出,鑽入鼻孔之內,讓楚暮內心的焦躁,也在不知不覺的消散幾分。
覺察到這一點,楚暮便轉身走了過去,在另外一張石頭椅子上坐下。
白衣人很自然給楚暮斟滿酒水。
“小哥請。”白衣人示意了一下,喝下手中酒杯內的酒水。
楚暮先是聞了一下,那清香,令他的頭腦似乎更清醒了幾分,內心的焦躁如同火焰似的,又被澆滅幾分。
一口將杯中酒喝下,清涼的酒氣頓時瀰漫開去,在全身上下流淌,焦躁之火,也隨之被澆滅,整個人又恢復到冷靜的狀態。
這種狀態,正是楚暮喜歡的狀態,因為唯有在冷靜當中,才能夠更好的思考。
只是,一恢復到冷靜,楚暮卻本能的感覺到一絲不妙,卻不知道為何不妙,因為,這種感覺,是源自於潛意識的感覺。
白衣人又給楚暮斟滿一杯酒,再次敬楚暮。
一杯一杯接著一杯,每一杯下去,楚暮都會感覺到很舒服,這種舒服程度不斷的疊加不斷的提升,讓他想繼續喝,根本就停不下來。
白衣人從一開始說話之外,就再也沒有開過口,就是不斷的給楚暮斟滿酒,那看起來並不大酒壺,卻彷彿裝著無窮無盡的酒水一樣,怎麼倒都倒不完。
“乾脆就在這裡,長時間待下去好了。”一個念頭不自覺的從內心深處冒出來,那麼的自然。
念頭冒出來後,潛意識一顫,似乎在提醒楚暮什麼,白衣人一直不再開口說話,只是喝酒,喝酒的同時,也會看一看楚暮。
安逸的想法越發的清晰,潛意識的掙扎也越來越強烈。
“不對,我不是在煉心之獄當中嗎,我不是應該一直往前走下去,直到進入第十一獄嗎?”楚暮驀然警覺起來,剛要喝下口中的酒杯,停頓下來。
此念頭一起,楚暮心中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愈發的明顯,強忍著心中強烈的不捨,將酒杯放下。
“兄臺,告辭。”楚暮很擔心,再繼續待下去,自己會捨不得離開,迅速起身,對那白衣人拱拱手後,立刻轉身。
“小哥,再喝一杯再走吧。”白衣人也跟著起身,石桌上的酒杯憑空飛起,出現在楚暮的面前,酒杯當中的酒水,散發出的清香,不斷的吸引誘惑楚暮,好像有一道聲音在說,喝下去喝下去……
“不了,我要走了。”楚暮強行移開目光,從酒杯旁邊繞過去。
“小哥,你還是留下吧,再走下去,也走不到盡頭。”白衣人沒有再勸酒,反而說道,他的語氣無比真誠,就好像說出的這句話,就是事實一樣,給楚暮一種無比強烈的真實感,好像楚暮離開這裡,走下去,就會真的一直走,走不到盡頭。
“多謝兄臺好意,但路,我會走完。”楚暮說道,語氣,無以倫比的堅定。
他的身上,一股鋒芒氣息顯現,彷彿出鞘的劍,斬破一切阻礙。
堅定、不悔、一往無前、披荊斬棘……
出鞘的劍、無悔的路……一步一步走下去。
隱約之間,楚暮似乎把握到這煉心之獄的精髓所在。
煉心煉心,千錘百煉鑄本心,本心即劍心,本心不移,劍心不變。
似乎覺察到楚暮的堅定,那白衣人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旋即,身形變淡,消失不見,而那石桌石頭椅子和涼亭也迅速變淡,四周的景色變淡,又重新恢復到灰濛濛一片。
這一切變化,楚暮都把握到,他撥出一口氣,收斂心神,再次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去,每一步跨出,步伐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堅定,沒有絲毫的遲疑。
方才的一切,如同那鏡中花水中月,仿似泡影。
走著走著,左右兩邊灰濛濛彷彿流動起來,和楚暮對立,如同進入了時間長河一樣,眼前光芒大作,刺激得楚暮雙眸無法視物。
當他能夠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時,便發現,灰濛濛的無盡道路已經不見了,自己,正置身於一片新的天地當中,天空上,有無數的雷光閃耀,一道道雷霆擊落。
第十一獄——雷光之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