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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上輩子放棄了無限月讀,宇智波帶土也不過是認可了漩渦鳴人和他從前的夢想,放棄了次一級的目標而已。
當然,他不願宣之於口現在卻沒有資格再說出口的是,那個時候的卡卡西太疼了,傷害卡卡西也太疼了,他……他是不願看到卡卡西在慰靈碑前日日頹廢變成一個垃圾廢物,但就此抹殺掉這個卡卡西的存在,不管他下定過多少次決心,當他真正看著卡卡西的眼睛時,他卻總下不去手。
他才是真正的廢物。不停地逃避,不停地否定,不停地放手又徒勞地想要挽回。
可要是那個曾當做信仰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呢?
宇智波帶土不敢想象,上一世他再狠一點心,真的成功實施了無限月讀,迎來的不是他所期冀的美夢,而是毀滅前的瘋狂……
就差了那麼一點,就差了那麼一點!
……不,沒有差一點,他的世界已經都毀掉了。
都毀掉了啊。
僅剩下的卡卡西,用過去所有的一切換回了現在的局面,給了他一條回家的路,可是,路的盡頭沒有卡卡西,那裡已經不是家了。
他的人生看似完好,其實已經破碎,而源頭,就是這個該死的謊言!
腳下的大地轟然開裂。
宇智波帶土一腳踩碎了腳下的大地,身形如風,一瞬間就出現在黑絕面前。他抬起手,掌心中由陰陽遁術凝聚出來的黑棒探出半截,手指猛地合攏。他抓緊黑棒,尖銳的頂端狠狠地刺向黑絕。
因陀羅撩起一邊眉毛,他抬起手,又一顆求道玉自體內析出,轉眼成盾形,直接攔在宇智波帶土刺過來的黑棒上。
“鏗”地一聲,黑棒與求道玉形成的盾牌一觸即分,而宇智波帶土目光冰冷地瞪過來。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該死的,偷走了他的卡卡西的男人!
那些記憶,那些情感,在宇智波帶土還沒有醒悟過來前就被這個男人奪走。宇智波帶土的一部分在叫囂著殺死他,奪回他的卡卡西。可另一部分用平靜得近乎死寂的語氣低喃重複:太遲了,太遲了。
當他抱著那些曼珠沙華的時候就已經明白,太遲了。
他的卡卡西死在了他的惡意傷害下,死在了離家之外的南賀川上,永無歸期。
“帶土!”
卡卡西一個瞬身來到因陀羅的身邊,他看向宇智波帶土,眼帶關切——也僅僅是關切,還有一點疑惑與探究:“冷靜一點。”
宇智波帶土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他不敢看卡卡西的眼睛,不願讓對方看到此時的自己有多絕望。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表情已經平靜下來。
他知道卡卡西有著兩世的記憶,而他不想也不願讓卡卡西意識到,他眼前的這個帶土就是曾經放任他在絕望中煎熬十八年還親手打碎他人生信仰的那個宇智波帶土。
他甚至不敢讓卡卡西知道,其實他什麼都知道了。
“……卡卡西,你不生氣嗎!”宇智波帶土竭力用出憤怒的語氣,他指著被求道玉禁錮住的黑絕,“這個垃圾搞出那麼多陰謀詭計,害死……”提到“死”這個字眼的時候,他的聲音沒能止住那一聲顫抖,“那麼多人。”
“帶土,黑絕應該是無法被殺死的。”卡卡西看了一眼因陀羅,見因陀羅彎起了眉眼,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繼續道:“他是這個世界卯之女神留下的一部分意志,等同於卯之女神的一部分。她是世界的支柱,無法在這個世界上被殺死。”
因為世界意識不允許。
黑絕只能被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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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憎恨黑絕嗎?
當然是憎恨的。
只是,可能是因為剝離了過去與宇智波帶土有關的情感,現在的卡卡西不再會被與之相關的激烈情緒所影響。他知道他對黑絕是厭惡憎恨的,可也僅限於此。
他不會因此狂怒,不會因此失控。
完美的局外人。
宇智波帶土怔然地看著眼前的卡卡西,他慢慢地低下頭,他垂著眼,濃密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眼眸,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緒。
卡卡西撓了撓下頜,啊,帶土這是生氣了?他只是想告訴帶土暴打-黑絕沒有用,別浪費查克拉而已啊。
“帶土。”野原琳來到宇智波帶土的身後,她伸手握住宇智波帶土的手,綠色的醫療查克拉慢慢輸入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