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咱們的艇長準沒錯!”
老水兵的話語不大,但足以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事實也的確如此,在潛艇內,對艇長的任何懷疑都是極為可怕的。任何一名潛艇兵都像神一般信賴自己的艇長在艇上,艇上就是一切,就是萬能的神!
通訊員彷彿知道自己不應該隨意將艇長的意圖告訴普通水兵,他咂巴了一下嘴唇,舔了舔上唇的嘴毛,悄悄地退入了通道。
尚未走遠的石虎聽到通訊員的話,不禁暗自在心裡嘀咕:艇長究竟想幹什麼?參謀處不是已經擬定好了此次行動的周密計劃了嘛,為什麼不按計劃行動?出了問題誰負責?要知道,不按事先制定好的計劃執行任務,不管成功與否,都要押送軍事法庭接受調查的。
金石虎的身形頓了頓,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後繼續往前走。身後的寂靜並沒有延長多久,沒過一會兒便再次喧騰起來,而且喊聲更大、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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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平航!”
“平航。”
“深度!”
“深度70。”
“平速上升!”
“平速上升。”
“深度!”
“60………50………”
“關閉壓力儀!”
“報告艇長,壓力儀已關閉。”
“40………30”
“減緩增壓器!”
“增壓器減緩。”
“深度20………”
“排幹壓艙水!”
“壓艙水已排幹。”
“停車,關閉主發動機!”
“主發動機關閉。”
“升起潛望鏡!”
……
在波濤洶湧的下午,“海狼”挺著那黝黑髮亮的鼻子鑽出了海面。鍾勇久搖搖晃晃地踏上這頭興奮過度、上下蹦跳不已的巨獸身上。瞭望塔上異常的溼滑,他抬頭望了望,眼前一片明亮確切地說是走進了一片下著暴雨的陰沉的天氣裡。測深員穿著雨衣像只土撥鼠似的先探出頭,四下望了望,直到在負責監視同志的幫助下,才跌跌撞撞地爬了出來。
鍾勇久不禁向那只有一絲陽光的天空望了一眼,在那瀰漫著汗臭、密不透風的罐頭裡呆了那麼一陣子,再被瓢潑大雨這麼一淋,真是讓人感到愜意極了。尤其是今天,因為要投身虎穴去,那美滋滋的感覺更加鮮明。
“按上回失利的計劃再來一次,敵人絕不會想到我英勇的朝鮮人民海軍會走原來的水道!”
“呸!想不到,這怎麼可能,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怎麼會想不到?見鬼去吧,只有那些坐在辦公室喝著涼水的傢伙們才會想不到!”
鍾勇久暗自罵了一句,又吐了一口痰。正前方,深黑色的海水此起彼伏,只適於淺海航行的“鯊魚”級沿海潛艇被高高地拋向空中後再被狠狠地砸落到海中。325噸,作為一艘潛艇它的重量是無法與具有無窮威力的大海相抗衡的。但它是鍾勇久最心愛之物,只有騎上它時,才會另他感受到馳騁沙場的那份快意。四濺的激浪發出一片片怒吼聲,不斷地衝擊著艇身。
氣象預測非常準確,9月15日將有大暴雨,到了晚上就會風平浪靜。如果按照參謀部的原定計劃,原本是在今天晚上偷偷地尋找空隙潛入進去。但是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停地騷擾著他:南韓人不是傻子,上了一回當絕不會再上一次當。原計劃是晚上趁夜色潛入,但鍾勇久卻提前了。他決定利用這難得的大暴雨天氣,利用敵人的各種反潛力量疏忽大意的間隙!敵人是絕不會想到這種沿岸輕型潛艇會在白天大模大樣地靠近南韓海域。
“啟動輔助發動機!”
“輔助發動機已發動。”
“加速四分之一!”
“把測深器丟擲去。”
鍾勇久在艦橋上大聲喊道。浪濤沉重地拍打著艇身,一陣海浪的喧鬧把他的聲音壓了下去,他只好用手捂著嘴再次發令。
此時,測深員搖擺著身子,抓著橫起的鐵欄杆,不停的喊道:
“記上,24米(不知道朝鮮用什麼度量衡。),右舷!”
“記上,18米,左舷!”
艇身隨著浪潮的起伏活像一匹脫韁的野馬,金石虎和他的同伴站也站不穩,全身上下早已被浪花打溼。真擔心還未靠近海岸就被憤怒的大海將他們整個掀進海水裡,屆時就只好遊著回祖國嘍。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一種聽天由命消極想法,連他都頗為詫異地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