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排,但既然沒有勇氣去抗爭,去選擇死,亦只好接受這無耐的現實…女人說的沒錯:
選擇生存遠比選擇死亡更難。
女人是溫柔的,他常常躺在女人的懷裡講述家鄉的一草一木,他知道朝鮮的監測器日夜不停地監視著他,他知道自己嘴中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未來發動戰爭的參考資料。但是他不能不說,不能不講,有人能夠靜靜地傾聽,是他工作之餘②的最大滿足。
女人是聰明的,兩人如膠似漆般的生活,讓她以最短的時間不僅瞭解了日本,而且學會了一口流利的日語。他真的很怕,不是怕她會對自己的國民做出某種不可預測的可怕行動,而是怕她學會後離開自己。他真的很怕,怕回到從前寂寞無助的日子,怕一個人睡在那冷冰冰的木床之上。
直到有一天,女人提出了一個可怕的要求,要求他能夠協助女人完成一個恐怖的計劃。他最終答應了女人的要求,為了女人,為了能和她相守到死,他答應了。
金勝一走了,劇烈的毒藥沒給他們互道分別的機會,女人的動作僅慢了一小步,而這一小步卻讓女人付出一生來償還。那一刻的生離死別真是恍如昨日,金賢姬無耐地看著自己的男人消逝於天際。她是多麼想陪伴著他,那曾經是他們兩人共同的願望…不能同生,但求同死!既然選擇了這條不歸路,何不防一起下地獄?
現在回味起來,她真的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答應男人的要求,她本可以和他一起回到日本,但她無法捨棄遠在國內的親人,無法忘記領袖的重託!
直到現在她都沒能夠履行自己的誓言,她感到自己的那麼的渺小,那麼的懦弱、無恥。
“放心吧,早晚有一天我會隨你而去!”
金賢姬喃喃自語著,緩緩踱入了黑暗…
①即日本人“蜂谷真一“,事發時自殺身亡。
②據抗美援朝時逃到朝鮮一側的美國大兵親身經歷不難猜測,這個叫蜂谷真一的日本籍男子與美國大兵有著相同的經歷,居住在由朝鮮政府免費提供的住宅裡,每天都重複的做著一件事情:透過收聽美國的電臺,彙整合資料上報給朝鮮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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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聲鍥而不捨的響著,躺在沙發上早已死睡過去的鄭國浩一動未動,直到被人不斷的搖晃,才一躍而起。二個月來他從沒睡過一個好覺,連他也不知道為何,一倒下就睡覺得這麼死。值日軍官握著電話,示意長官接聽。鄭國浩伸了一個懶腰,調整了一個自己的精神狀態:
“是鄭上校嗎?”
“嗯,又出什麼事了?”
“您最好到檢驗所來一下,我們分析出了現場結果。”
“噢?”鄭國浩看了一眼手錶,手錶夜光板上顯示著藍色的數字:“都已經凌晨2點了,辛苦諸位了,我這就過去。”
他胡亂地用涼水洗了把臉,冰涼的水顯然有助於振作精神。完全驅除睡意的他,一邊披上衣服,一邊用手抓起桌上的飯菜狼吞虎嚥了幾口…實在是太累、太困,昨天的晚飯全當作今天的早飯對付了。這一去,鬼知道下一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
夜裡的街道安靜極了,仁杰這個地方雖然只有巴掌般大小,但由於每年冬季都會有一大批滑雪的遊客來滑雪,不免就依靠這得天獨厚的自然優勢發展起了當地的經濟。整齊劃一的街道兩側佈滿了旅店、酒吧,為了能有個好一些的住處,此時早已應該是遊客如織的繁榮景象。但由於北韓滲透事件,對當地的經濟打擊是尤為明顯的。除了那些小本經營的生意人尚在寒風中瑟瑟的巴望能掙點錢的外,大多數苦盼了一年的生意人都灰心失望的早早打了烊。
一個女人攙扶著一個男子走在人行斑馬線上,在路燈的照射下,女人顯然看到了正在等綠燈亮起的一輛越野軍用吉普車,便扔下喝醉的男人指著軍車破口大罵起來:
“喂,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連幾個北韓雜種都對付不了,哼,真是白養你們這幫渾蛋了。喂,你給我滾出來,看看我男人,就因為你們無能,才整天泡在酒缸裡,聽見沒有,趕快給我爬出來!”
上了年紀的女人插著腰這不理會在一旁搖搖欲倒的男人,男人見女人罵個沒完沒了,便拉著她的胳膊大聲嚷嚷道:
“你,你這個娘們,真,真是不懂禮貌怎麼,怎麼可以亂,亂罵人?誰,誰又得,得罪你了。”
“去你的,別礙老孃的事。”
“哎喲…痛,痛死我嘍…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