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跟張一鳴談的不太愉快,因為他居然對張軍這樣的人表現出了同情和憐憫。
“……因為他媽媽不堪忍受貧窮的生活和他酗酒的爸爸,拋棄他們離開,他爸爸又嫌棄他不懂事,不知道哭著求他媽媽留下來,對他非打即罵,才造成了他性格和心理上的扭曲。”
白微聽著聽著就皺眉:“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
張一鳴一愣,白微接著又說:“他遭遇不幸,性格扭曲變態,就有理由傷害我們這些無辜人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一鳴解釋,“我只是想說,他發展到現在這樣嚴重的心理疾病,以致於做出殺人碎屍這樣殘虐的事,是有原因的。”
“我不關心原因!”白微斬釘截鐵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就是這麼簡單!我相信法官自會判斷,他的心理疾病到底對他的行為自主有沒有影響,他是不是意識清醒、完全獨立的做下了兩件殺人碎屍、一件綁架還有一件偷窺案!其實一鳴哥你心裡也是有答案的吧,他不單自己獨力策劃了這樣駭人聽聞的謀殺,他還享受其中,難道你不認為他該受到法律的嚴懲麼?”
張一鳴張口結舌,半晌才說:“我只是遺憾他沒有早早接受治療,那樣也許就不會發生後面這些慘案,也不會有人受傷害了。”
白微這才語氣稍微和緩:“這一點倒是真的,大家對心理健康的關懷還不夠,你們心理健康從業者任重而道遠。但我認為,精神疾病,永遠不該成為罪犯脫罪的避風港。”
她義正詞嚴的說完這些話,就拿起包包說:“我還有約,先走了。”
張一鳴怔然看著她站起來匆匆離開,等想起來要追上去解釋的時候,白微早已不見了人影。
她一路氣呼呼的打車去衛曄家,進門就開始痛訴:“我真沒想到一鳴哥會說出這樣的話!”
“所以你拒絕了我的約會說有飯局就是去見那個猥瑣的戀童癖?”
白微:“……你不要這樣說啦!”
衛曄哼一聲:“那要怎麼說?反正他只是你一箇舊識,他怎麼想又不重要,你管他呢?你來得正好,我正想跟你商量,你住我隔壁的房間好不好?想裝修成什麼風格?”
他住的這套公寓,三室一廳兩衛一廚,朝南有兩個並排的臥室,另一間衛曄用做書房的房間朝東,相對比較小一些,所以白微要來住,當然是朝南的更好些。
至於裝修,白微根本沒研究過,只能問:“都有什麼風格。”
衛曄立刻開啟電腦,給她看他找的設計師出的方案,於是白微就跟衛曄研究了一晚裝修問題,到10點鐘,她還沒說要走,白志遠已經準時打來電話。
“我真後悔,自從承認交了男朋友,催我回家的就變成了老爸。”白微掛了電話嘆氣,“走吧。”
衛曄換衣服送她回去,路上說:“要不你就索性帶我回去給他們見見吧。你爸挺喜歡我的。”
白微:“呵呵,你作為他老闆的兒子,他自然是喜歡的,但女兒的男朋友麼,呵呵,等你有了女兒試試。”
衛曄沉默半晌,白微正覺得自己反應敏捷、這招反擊打得漂亮,衛曄就幽幽說道:“首先,你得同意跟我生。”
白微:“……”
“還是先把劉琬瑆忽悠回來吧。”衛先生得了白微一個白眼,放慢車速輕嘆,“不然這每晚被棒打鴛鴦,看來是沒有盡頭的。”
白微只當他是說說,卻沒想到一週之後,他果然就把劉琬瑆忽悠了回來。
“衛曄是怎麼做到的?”白微好奇的問道。
劉琬瑆坐在她巨大的行李箱上嘆氣:“他說我要是不趕緊滾回來,就把我和周同浠的事告訴我哥。”
白微:“……”衛曄好賤!但是雖然好賤,還是挺可愛的怎麼辦?
“你很怕你哥?”
劉琬瑆搖頭:“不是那種怕,他主要是嘮叨,你知道麼?整天跟我說什麼長兄如父,我爹還活著呢,他就擺出一副家長的派頭來,我真是,打也打不過他,說也說不過他……”
“這世界上還有你說不過的人?”白微驚奇了。
“當然有啊。我哥是律師,正打算鋪路從政,做a國第一任華人總統。”
白微:“……你們家都是牛人啊。他要是知道了你和周同浠的事情,會怎樣?”
“會逼我們倆立刻結婚,否則就閹了周同浠。”
白微:“……周同浠罪不至此吧?”
劉琬瑆:“誰讓他是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