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靜默地纏上莫雲輕的手腕，無聲地安慰著。
而原本聳立的祭塔突然之間消失不見，甚至連一絲塵埃都沒有留下。
那麼強大的力量也在頃刻之間消失不見。
時間就好像徹底靜止了一樣。
天地之間似乎只剩下他們兩人。
“會怎麼樣。”
莫雲輕聲音沙啞，她還是抱著君墨淵，視線卻落在了小黑的身上。
“我不敢檢查。”
“五臟六腑俱損，用力過猛會被反噬。”
莫雲輕苦笑著，那不就意味著哪怕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都毫無用武之地嗎？
“你來這，就是為了這個祭塔？”
小黑一怔，趕緊搖了搖頭。
“我感應到了宿敵的氣息，所以才來了這裡，只是最後還是被困在了陷阱裡，祭塔在這裡，我並不知道。”
小黑說完內心補充了一句，雖然他是不知道，但是君上知道。
只是有些話哪怕是作為契約獸，他也不敢說出口。
“如果是我先來，是不是倒下的人就是我。”
“是。”小黑不假思索地說道，“甚至比這個更嚴重，沒有個千百年根本不可能復原。”
才說完，小黑就懊惱不已，“女魔頭，我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你們兩個一對比，他都這樣了，你肯定就……反正你懂得。”
多說多錯，還是不說的好。
“他知道。”
小黑一聽，恨不得自己不存在，到最後乾脆裝傻充愣聽不明白。
莫雲輕也不再逼問，如果她需要千百年才能復原，那麼他呢？需要多久時間？
所有的事情都在她之前，在她得到了邪靈之力之後，原本以為會有一場大戰，只是還沒有開始，卻已經匆匆落幕，那些人最終都死在君墨淵的手中。
盤靈石中充盈的力量，此刻正盤旋在一處，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自己好像更完全了。
這個力量屬於她，不用任何人解釋。
原本被結界隔離的死士，此刻也圍在了莫雲輕的身邊，她看向為首之人。
“你叫什麼名字？”
“禾亦。”
“你們要帶他走嗎？”
禾亦連忙出聲，“屬下誓死追隨。”
話落，手腕之上一滴鮮血落地，竟然是以命相交的血誓！
誓約一旦締結，禾亦的命便已經握在了莫雲輕的手中。
“你是他的人，你不用……”
“屬下誓死效忠！”
一個接著一個，那些她全然不認識的死士，全都締結了血誓。
他們的眼中是一片赤誠，是坦蕩地信服，是願意將生命交託的信任。
有什麼東西從腦海裡面閃過，可是她卻因為太過混亂而抓不住。
“嗤遺境已經恢復如初，可以直接離開，主母想去哪裡？”禾亦不慌不忙地問著，強壓住內心的激動。
“帶他迴歸一學院，不準任何人靠近。”
莫雲輕將君墨淵抱的更緊了，她其實想跟他一起立刻迴歸一學院，可是她不是一個人，還有人為了她一起來了嗤遺境，哪怕罪魁禍首已經不在了，她也不能保證是不是還有多餘的黨羽殘留在這裡，所有人都要平平安安地離開。
“屬下領命。”
死士接下命令，恭敬地跪著，卻沒有人看到他們低垂下來的時候，眼中盤旋的淚光。
往事歷歷在目，那個手握天下蒼生的男人，是不是應對了自己的誓言？
“她會回來，哪怕一命換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