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耀格,扭過頭與斜對面的富爾祜倫對上眼,兩人竟異口同聲說出:“那還用看嗎?”
慶徽開懷笑言,“舅舅他必定全中,更何況是祖父充當考官。”頓了頓,慶徽立刻表明:“祖父他向來公正,絕不會偏向舅舅。”
耀格立刻接過一嘴,“修茂絕不需要華善照顧,他的身手我還不瞭解嗎?”
胤礽眼前浮現上次琉璃廠茶院被修茂摔倒的狼狽樣,神色有些不自然,“要去自己去,我這兒正與富爾祜倫談正經事呢。”
耀格與慶徽退出帳外,富爾祜倫忽覺著自己很有面子,太子哥哥很重視自己的意見。當即眼笑眉飛的富爾祜倫湊到胤礽身旁,探頭探腦偷看太子哥哥是如何記錄自己的真知灼見。
胤礽斜睨一眼富爾祜倫,“你與修茂也不算陌生,你覺著他能進一甲前三嗎?”
富爾祜倫撇撇嘴,“太子哥哥知道表妹最喜歡唸叨什麼嗎?”
擱下手中的筆,胤礽坐直身體,抱臂貼胸,好奇地問道:“說說看。”
就聽得富爾祜倫清清嗓,提尖聲音,“就是武狀元都比不過我的修茂舅舅。”
隨後富爾祜倫恢復已變聲的破鑼嗓,面露誇張的猙獰,“就算本王打不過他,我與他也是不共戴天之仇。”
胤礽啞然失笑,“什麼時候結的仇,要不要我給你報仇?”
富爾祜倫有種找到失散多年的親哥哥站出來為自己做主的感覺,一副不著邊際的痛心疾首表情講述當年的噩夢。大概也就是差不多十歲的年紀,他弄了條無毒的小蛇放進嫤瑜的繡籃裡,特意蓋好蓋子後,就拉著慶徵躲在一旁等著看嫤瑜被嚇哭的情形。
嫤瑜回來時,身後正好跟著修茂。熟練了初級的女紅技藝,嫤瑜給修茂舅舅縫了一雙棉布腳套,兩側還各自繡了一朵簡單素雅的蘭花。開啟繡籃,正準備拿出腳套給舅舅試試,誰知一條蛇正盤在腳套上。蛇被嫤瑜的動靜驚到,抬起頭嘴裡吐出信子,極為滲人。
嫤瑜瞬時就嚇得面無血色,一動不動。修茂見狀,連忙把嫤瑜拉開,找準時機,一把掐住那條蛇的脖頸。富爾祜倫趕緊跳出來,拔腿就跑。慶徵一見修茂就害怕,沒敢跑,只是連連聲稱不是自己的主意。
修茂追出幾步就拎回富爾祜倫,正打算教訓他兩句讓他以後不許嚇唬嫤瑜。富爾祜倫這位小王爺一路被嬌寵長大,他怎麼可能聽話,大吼大叫威脅修茂對他要客客氣氣。
修茂沒再廢話,當即扯開富爾祜倫的衣領,把蛇塞進富爾祜倫的後背。那條蛇滑溜溜、冰涼涼貼著富爾祜倫的後背爬行蠕動,直把富爾祜倫嚇得魂飛魄喪,喊得呼天搶地。
經此教訓,修茂成了富爾祜倫的剋星。哪回不是遠遠見著修茂,就溜得比誰都快。
“太子哥哥,你說,這人壞不壞?正好你是主考官,好好收拾他,給我報仇。如今別說看到蛇,光聽到有人談論,我都覺得後背貼著那玩意兒,毛骨悚然啊!”富爾祜倫就趴在胤礽的案上,痛心述說。
胤礽聽過,臉色陰沉,放下雙臂,右手舉起,攥緊一個鐵拳,頂起富爾祜倫下巴,“你活該。要是我在場,我就把蛇塞進你嘴裡,讓你活生生吞下,看你還敢不敢欺負嫤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