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疾聲厲色,直叫大家大氣都不敢出。
“惠妃,罰俸三個月,餘下的幾位,罰俸一個月,這些俸銀哀家會吩咐內務府充入軍餉,就當做你們為出征將士盡一份微薄之力。回去後,一個個認認真真給哀家抄寫《地藏經》九十九遍,也算是為你們在前線的兒子求福免禍。”
太后站起身,氣沖沖往後殿而去,留下一干被訓得吃驚受怕的妃妾。
才踏進後殿寢屋,太后的腿就軟了,慌得晚霞與身後的宮女眼疾手快牢牢扶住太后。躺上床,太后手裡還是緊緊捏著皇帝的信,眼眶裡淚珠直打轉。
“哀家的胤祺啊,也不知是傷到了何處,真是讓哀家擔心啊!還有胤祐,多老實一孩子,誰那麼不長眼,竟能欺負到皇子頭上。皇上再忙,可孩子們就在他眼皮底下,他怎麼也不照應些?”
太后嘴裡絮叨著,霎時就是老淚縱橫。
看著太后的傷心模樣,伺候在旁的晚霞也偷偷抹淚,“太后,要不要問問太子殿下,興許他是知道的。殿下代為監國,沒準還能照應阿哥們呢?”
胤礽去天壇祭天了,不在宮裡,但太后還是精神為之一振,“對對對,先去毓慶宮交代一聲,太子一回宮,就到寧壽宮來,哀家要見他。”
想起胤礽,太后心裡踏實不少。胤礽監國以後的表現她看在眼裡,大臣的讚揚她也聽在耳裡,雖不曾明顯的表現出來,但“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意識已從她心裡冒出。
情緒緩和了些,太后苦笑道:“都是鳳子龍孫,卻又是不一樣的。大阿哥那樣的,只有他欺負人的,誰敢欺負他?三阿哥別看和和氣氣,卻是聰明人,早早就二哥長二哥短的喊著,就衝這,誰不讓三分。別看四阿哥一臉冷冰冰的不易親近,可惹毛了他,也是下得去手的。八阿哥一張嘴,就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人小心大,可不是省油的燈。”
晚霞連忙給太后拉上被子,順便收好太后手裡的信,就聽得太后哽咽聲嘆息:“哀家的胤祺呀,可是怎麼好?還有老七,腿指令碼就不好,真是個遭人疼的孩子。”
******
昭莫多一戰,噶爾丹損失慘重,就連其驍勇善戰的妻子阿奴也死於清軍槍下。山谷中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亦如皇帝在給太后的信中所言,噶爾丹氣數已盡,再難捲土重來。
勝利收入囊中,皇帝就在駐紮地命人設下香案,親率皇子、王公大臣行禮,感謝上天護佑。隨後,皇子們於幔城(帳幔圍繞如城,故稱幔城)內,諸王及文武大小官員、外藩王、臺吉,在幔城外,同行慶賀禮,慶祝勝利。
夜幕降臨,黝黑的天幕掛滿晶亮閃爍的星星,喧鬧了一天的營區暫時安靜下來。
皇帝的御帳內,皇帝坐於御案前,正提筆給太后寫奏書。
“奏皇太后書曰,臣君臨萬邦,撫御天下,於茲三十餘年。數經擾亂,俱已削平。惟噶爾丹,自烏蘭布通遁逃以來······”
皇帝奮筆疾書的同時,福全就坐在下首,默默陪著皇帝。
福全、常寧、雅布奉旨趕赴大營,正好趕上慶賀禮,也一同感受了勝利的喜悅。此番前來,福全等人送來了保障中路軍所需的糧秣,同時還有西路軍所需的糧餉以及馬匹。
之前兵部送至軍中的馬匹羸瘦,胤礽得知後,雷厲風行當即就革了兵部左侍郎朱都納之職。此次,福全等三位王爺送來的馬匹,胤礽親自把關,無一不是身軀粗壯,四肢有力。
皇帝寫完書信,放下筆,抬頭看向福全。
“王兄,太子可好?”
皇帝此話多餘了,福全來時,雖沒帶來太后的回信,但是卻是替太后捎來口信,宮中一切安好,太子也好。
那時胤礽回宮後,一聽說皇祖母急著見他,立刻就去了寧壽宮。聽完原委,胤礽不得不說出,五弟確實受傷了。戰場上,亂箭飛來,扎進大腿。所幸未傷及筋骨,傷口也不深,並無大礙,更不會影響日後腿腳的靈便,頂多留下疤痕而已。
至於胤祐,打從胤礽一開始聽到風吹草動,就派人暗中調查,探明事實。原是隨胤祐在鑲黃旗大營的副都統兼長史穆森倨傲作勢,奏請所需的兵丁之米,派自己的執事人員支取,而對於胤祐的日用之物,俱遲誤不給。
胤祐因母妃出生不高,再加上腿有疾患,從小不受重視的他性格篤厚,不爭不搶。如今得皇父重視,首次帶兵出征,胤祐自是不想惹是生非,惹皇父不高興。故而,堂堂皇子即便被欺負,他也是節衣縮食,隱忍不發。
得知後宮蜚短流長,胤礽遂安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