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是最厲害的。”
一想到昨晚嫤瑜的倔強,胤礽不理她,任她怎麼叫喚也不睜眼起床。嫤瑜算是看出來了,眼珠子一轉,便站起身,“既然二爺不讓妾身伺候起床,妾身這就出去,吩咐魏高進來。”
說完,嫤瑜馬上去到寢屋門前,開啟門又合上門,屏住呼吸聽著床上的動靜。果真,胤礽聽到門的動靜,立刻睜眼,床邊已不見嫤瑜。
胤礽坐起,一臉的不樂意,真是個不經逗的小丫頭,對待自己的夫君,怎麼連點耐性都沒有。悻悻然下床套上便鞋,胤礽正打算去往窗邊看看外面,卻瞥見床幔一側探出張竊竊含笑的小臉。
原來竟是自己被耍弄了,胤礽箭步過去一把抄向反應不及的嫤瑜腰肢,三兩下就把人扛在了自己肩頭,接著就在屋裡轉起了圈。就聽得嫤瑜又是慌亂叫聲,又是求饒哀求,待被胤礽放倒床上,嫤瑜已是頭暈眼花,臉蛋緋紅。
“下次還敢不敢?”胤礽揪一把嫤瑜的下巴。
嫤瑜哭笑不得,嚅囁道:“二爺,你賴皮。”
早起的小鬧騰過後,嫤瑜叫進魏高,伺候胤礽穿戴、梳洗。直到吃過早膳準備出門,胤礽還是沒見到嫤瑜出現。
扶柳與折梅各自抬著托盤隨嫤瑜出現時,胤礽已幾次看向腰間無任何飾品的腰帶,魏高說太子妃另有準備,著實讓胤礽好奇不已。
嫤瑜並不急於揭開兩位丫鬟手裡覆蓋托盤的錦帕,向來落落大方的她此時略顯拘謹,“二爺,妾身一時衝動做下一套配飾,可再看尚服局送來的活計,宮裡的刺繡宮女當真是繡藝精湛,妾身覺著自己有些自不量力了。要不您自個兒選,您喜歡哪一套,妾身給您戴上。”
說過,嫤瑜拿走錦帕,扶柳與折梅手裡的托盤各有一對荷包,一個扳指套。扶柳手裡的是杏黃素緞面,平金鎖線繡龍鳳呈祥字樣,間飾五彩祥雲。折梅手裡的也是同色素緞面,串米珠繡葫蘆萬代圖案。
雖嫤瑜並未言明哪一套是自己親手所繡,但胤礽看過後毫不猶豫選定葫蘆圖案的荷包,拿到鼻尖嗅了嗅,“這香味清淡悠遠,裡頭裝了什麼?”
喜上眉梢,嫤瑜有些難以置信地確認,“二爺當真選這個?”
見胤礽肯定地點頭,嫤瑜拿起另一個荷包,一邊給胤礽系在腰帶上,一邊輕柔笑語,“是合歡皮,其香可解鬱安神。”
香氣縈牽,胤礽既舒心又納悶,“你覺得我鬱憤難平?”
嫤瑜愣了愣,隨即靈巧地給胤礽繫上扳指套,輕盈一笑,“只是妾身看二爺事務繁多,擔心二爺勞累傷身。”
“有勞賢妻掛心。”親暱地在嫤瑜耳旁低語後,胤礽踅身而出,英俊的臉龐浮出大地回春的笑容,單純得猶如得了蜜糖的孩童。
***
紫光閣位於皇宮西側西苑的中海西側,面闊七間的兩層重簷樓閣宏偉高大。閣前寬敞的平臺上,一身明黃色雲龍夾龍袍的皇帝直立前沿,一隻手擱於身前的雕龍白石圍欄,面色肅穆看著下方兩列整齊的隊伍,一列由皇長子胤禔領隊,另一列則是修茂領銜。
皇帝身後側站著著杏黃色彩雲金龍錦袍的胤礽,後面是上三旗的領侍衛內大臣們,臺上臺下的四周林立值守侍衛,旌旗飄揚。
此時,晨霧早已散去,黃球一般的太陽昇入高空,柔和的光芒落到眾人身上,拂去了晨間的涼意。
皇帝步下平臺,走入院中,兩隊人馬左右退去,留出位置給侍衛擺放箭靶。內大臣給皇帝呈上御用寶弓,皇帝首發五矢,皆中,眾將士山呼萬歲。胤礽不參與比試,但也要緊隨父皇開弓助陣,依舊是出箭五矢,全中,大家又是齊聲喝彩。
與皇子、宗室子弟比賽射箭,對修茂他們來說,比的不是技藝高低,而是準頭的拿捏。不能大幅度勝出,也不能落後一大截,既要體現自己的實力,又要保全皇家子弟的臉面。
當然,自小就接受良師教導的皇子們也不是吃素的,代表皇子出場的胤禔、胤祉、胤禛、胤祺、胤祐都練就嫻熟的技藝。就連代表宗室新生力量出場的純親王富爾祜倫等人,也都是後生可畏。
雙方的較-射-精彩紛呈,各有勝負,九輪比賽後,打成平手,就等兩位最後出場的領隊決出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