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一樓的餐桌前,嫤瑜還是被胤礽抱在腿上,圈在懷裡。桌上的葷膩食物已被撤下,換上糖醋荷藕、山珍刺龍芽、辣白菜卷、御膳豆黃、蝴蝶卷、龍井竹蓀、龍鬚麵。
胤礽夾過一片荷藕,餵給嫤瑜。把嫤瑜樓上樓下抱來抱去,現今使起筷子也靈活敏捷,這哪兒是胳膊累得抬不起來的人。可迫於胤礽方才的手段,嫤瑜垂下水波流轉的明眸,乖乖啟開雙唇,咬上藕片。
胤礽放開筷子,自己的嘴唇飛快湊過去,咬上嫤瑜還未完全入口的餘下藕片。搶了食,還順便舔掠嫤瑜唇面的酸酸甜甜,一臉洋洋得意。
“嫤瑜,你還沒回答我,我們這樣算不算得夫妻恩愛?”
“你壞。”除了反覆嬌嗔這一句,嫤瑜一時也找不出合適的詞語形容這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的恩愛表達。
胤礽拿起一個蝴蝶卷,餵給嫤瑜,自己又津津有味吃起龍鬚麵。盛一碗竹蓀湯給嫤瑜,嫤瑜吃不下,剛想婉拒,胤礽及時掐一把嫤瑜的腰肢,“看來恩愛得還不夠,還沒開啟你吃飯的胃口。”
慌得嫤瑜趕緊掙脫胤礽,一旁坐好,小口小口喝著。胤礽看她喝得勉強,腦中閃過一絲念頭,脫口而問,“可是身體不舒適?月事正常嗎?身體乏倦,噁心乾嘔,沒準就是有孕了,要不要傳太醫看看?”
胤礽的這一串問叨直把嫤瑜嗓子裡那一口還未嚥下的湯刺激得差點就噴出來,捂住嘴著急忙慌嚥下,卻又嗆得連連咳嗽。
嫤瑜順過氣,不免驚訝,雖說二爺身為儲君,需讀書破萬卷,可也不至於連婦人的生育也瞭如指掌吧?難不成,他其實很在乎皇長孫,如皇長兄那樣?
想到這,嫤瑜有些喪氣,“天氣炎熱,宮裡的吃食也還不太適應,故而妾身沒有胃口。妾身沒有懷孕,讓您失望了。倒是聽說下月四弟家的格格李氏要生產了,說不定會是皇長孫。”
胤礽畢竟是過來人,女人的這些反應他早已一清二楚,不足為奇。四弟家的情況,至少到目前的發展軌跡沒變,他了然在心。至於他與嫤瑜,卻是嶄新的生活,子嗣什麼時候會有,他無法預知。所以,他也不強求,只要嫤瑜身體康健,孩子遲早會有的。
托起嫤瑜的下頜,讓她面對自己,胤礽的眼中流淌出溫情脈脈,“嫤瑜,孩子早來晚來都沒關係,只要是我們倆的孩子,我就歡喜。是不是皇長孫,我並不介意,你不要有負擔。至於四弟家的,不用放心上,到時孩子出生,送過一份禮物略表心意即可。”
胤礽的溫和讓嫤瑜如沐春風,不自禁靠向胤礽的胳膊,囅然而笑,心一下子就踏實下來。
扶柳帶著伶秀遠遠站著,幾次探頭看過,幾次又面紅耳赤縮回。也不知自家主子是怎麼想的,這都恩愛到能掐出蜜來了,還要如何恩愛?
胤礽自是發現了扶柳的舉動,揪一把嫤瑜的臉蛋,打趣道:“你的奴婢很不識相,一再偷看主子卿卿我我,我可要吩咐葛嬤嬤好好教她規矩才行。”
嫤瑜站起身看去,招呼扶柳過來,自己的奴婢嫤瑜還是相信的,才不會那般冒冒失失。果真看到扶柳身後跟著伶秀,嫤瑜往前多走幾步,莫非承嬪有想法了嗎?
伶秀給胤礽、嫤瑜請過安,帶來了承嬪的答覆,“稟太子妃娘娘,承嬪娘娘說,如能徵得太后與惠妃的同意,她願意去潭柘寺別苑休養一段時日。回宮後,她會振作起來,該怎麼活就怎麼活。”
嫤瑜乾脆利落,“好,只要娘娘看得開,待太后回宮,我就去求與太后。”
伶秀躬身謝過,與扶柳退步離去。胤礽對父皇后宮向來不關注,哪怕承嬪是他的姨母。從前的太子妃雖也穿行於其間,可那時的胤礽少與她商議事情,更多的都是自己與索額圖這邊單向決定。
胤礽記憶中的承嬪自胤禨夭折後,就一直無精打采。康熙三十五年,即差不離明年的這段時間,承嬪就去世了,被追封為平妃。
“嫤瑜,你剛入宮,又是晚輩,父皇后宮的事情你不要插手。”胤礽覺得很有必要提醒自己涉世不深的小妻子。
嫤瑜隱去承嬪與仁孝皇后爭寵的那一段,主要敘述了溫僖貴妃去世的可疑以及承嬪讓亦凡投毒的原委。
“二爺,我只是不想看到承嬪娘娘自暴自棄。再者說,如果娘娘她當上貴妃,掌管後宮,總是自己一家人,彼此也有個照應。”
胤礽轉身面向黝黑的水池,“嫤瑜,你不懂,姨母她活得不引人注目也不是不好,前有我的皇后額涅,後有赫舍裡家族的光芒,她若是再風光地坐上貴妃的位置,她與溫僖貴妃會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