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夫人拜道:“多謝燕王關心,民婦已經考慮過了。想我家老爺為趙宋官家鞠躬盡瘁,趙宋官家就是再糊塗應當也不至於會懷疑我家老爺的忠心。”
陳梟點頭道:“你既然想清楚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只能祝你們一路保重。”“多謝燕王!民婦祝願燕王平平安安,早日一統天下!民婦告退!”陳梟點了點頭。吳夫人躬身退了下去。吳麟連忙朝陳梟抱拳道:“燕王,屬下去送送家嫂。”“去吧。”吳麟朝陳梟一拜,追上吳夫人,一同離去了。
第二天早上,吳麟來到驛館,看見燕王正同漢中軍將軍孫偓說話,當即上前拜道:“屬下拜見燕王。”陳梟微笑著點了點頭。吳麟轉身對孫偓抱拳道:“孫將軍。”孫偓回禮道:“吳大人。”
陳梟問吳麟:“令嫂一家人已經走了嗎?”
“是的,剛才屬下親自將他們送出了潭州。家嫂特別囑託屬下,要屬下代為向燕王致謝。”
陳梟嘆了口氣,“謝就不必了,只希望他們這一去不要出什麼事才好!”吳麟也不禁擔憂起來。
孫偓道:“儒家一天到晚總是將人已掛在嘴邊,其實對於自己人卻無比殘酷!說什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此狗屁不通的廢話居然是金科玉律!只要臣子的忠誠稍稍被懷疑,往往就劫數難逃了!吳大人令嫂這一去,真說不好究竟是兇是吉啊!”吳麟有些詫異地看了孫偓一眼,孫偓雖然早已投奔了燕雲,不過兩人之間卻是老相識,在吳麟的印象中,孫偓對於儒家經典那是頗有研究的,曾經還得到過徽宗皇帝的褒獎,沒想到那個昔日精研儒家經典的學究今日卻如此咬牙切齒指著儒家學說。想到嫂嫂這一去可能遭遇的情況,吳麟不由的嘆了口氣,無奈地道:“家嫂堅持要去和兄長團聚,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陳梟擺了擺手,“也不用盡往壞的地方想,從另一個方面來說,趙宋還能維持如今這樣的局面,可以說全靠吳玠和張浚。如果吳玠的忠心有問題,趙宋江山早就完蛋了!這個簡單的道理徽欽二帝再蠢也看得明白,因此應該不會因為吳夫人一家人從我們這裡過去,就對吳玠的忠心有所懷疑。”孫偓道:“只怕燕王是以己度人了!趙家二帝要是有燕王這樣的見識和胸襟,何至於此!”吳麟嘆了口氣,搖頭道:“家嫂已去,不管是好是壞,也管不了了。只希望家嫂和兄長都能夠吉人天相吧!”
隨即一臉歉意地朝陳梟抱拳道:“屬下慚愧,因為屬下的家事,讓燕王煩惱了。”
陳梟搖了搖頭,“你我是自己人,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
吳麟只感到心裡暖暖的,想到正事,連忙道:“自打荊湖南路為我們燕雲收服,屬下便遵照燕王的指示推行各項政策。其他各方面都還好,只有一個問題。”陳梟靜待下文,吳麟繼續道:“關於分配土地的事情。由於江南不像江北中原,先被金人攪得一塌糊塗了,許多土地可以作為無主土地進行處理,江南的土地都是有主人的,主人則是各地計程車紳和員外,因此一時之間沒有多少土地可以分配給普通百姓。”
陳梟問道:“稅賦政策已經頒佈了嗎?”
吳麟道:“已經頒佈了,士族鄉紳可謂怨聲載道啊,其中還不乏過激的言論!”
陳梟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道:“想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咱們的政策推行不誤!”吳玠有些擔心地道:“燕王,如果堅持推行這樣的農稅,只怕整個士族鄉紳階層都會與我們為敵,那時屬下擔心會出現不可控的情況!”
陳梟擺了擺手,“士族鄉紳是國家穩定的基石,那時儒家忽悠統治者的言論,士族鄉紳從來就不是國家的基石!國家的基石是千千萬萬的普通百姓,只要他們能夠從國家得到利益,能夠感覺幸福,就算全天下所有計程車族鄉紳一起造反,那也不過是一陣清風,不值一提!”
吳麟依舊很擔心。這倒也不怪他,畢竟他長久以來接受的教育讓他總認為穩定士族鄉紳很重要,腦子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
陳梟笑道:“你不用擔心,士族鄉紳他們叫得再兇也鬧不出什麼事情!我們只需要為最廣大的百姓做好實實在在的事情,如果士族鄉紳想要翻天,不用我們採取行動,百姓們也是絕不會答應的!”吳麟點了點頭,抱拳道:“燕王英明!”吳麟雖然心中依舊擔心,不過以他的智慧自然能夠明白燕王話中的道理。
陳梟思忖道:“現在給士族鄉紳的壓力還不太夠,他們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出賣土地的!”看向吳麟,道:“就將原本在年底徵收的農稅提前到現在徵收,立刻執行。”
吳麟抱拳應諾,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