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德州會這麼混亂?”胖官員嘆了口氣,“咱們的那些長官,在城破之際全都投降了燕雲,如今燕雲軍走了,他們擔心遭到朝廷的制裁,自然也跟著走了,於是德州便成了群龍無首的局面,那些個潑皮無賴土匪強盜便乘機燒殺搶掠,現在的德州簡直就是一座地獄!公主殿下您金枝玉葉之身,可千萬別進城啊!”李清霞點了點頭。胖官員朝李清霞鞠了一躬,便調轉馬頭朝北方賓士而去,其他幾個官員都跟隨在後。
李清霞對手下人吩咐道;“咱們繞過德州儘快趕回國內!”眾人齊聲應諾。
視線轉回到大同府,燕雲軍已經準備就緒,只等金軍主力部隊抵達。燕雲軍的防禦重點自然是大同府,不過白登山上與雁門關也都佈置了重兵,與大同府城成為掎角之勢。大同府守將是劉錡,擁有十萬兵馬,白登山上守將是朱仝,擁有三萬兵馬,陳梟親帥十二萬大軍坐鎮雁門關,隨時支援兩個方向。
陳梟和劉錡在大同府城牆上漫步著,陳梟問道:“你還需要些什麼嗎?”劉錡搖了搖頭,“什麼都不需要了,末將有信心守住大同府!”陳梟停下腳步,微笑道:“有劉將軍守衛這裡,我是放心的!”劉錡的心中升起一種被信任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在朝廷那邊從未感受到的,在朝廷那邊,他時時刻刻感受到的是身後的那位皇帝和整個文官朝廷的猜疑,那種感覺簡直讓他喘不過起來,而在這裡感受到的確實滿滿的信任和肝膽相照。劉錡心中感激,情不自禁地抱拳道:“末將誓死守衛大同,只要末將有一口氣在,金人就別想踏入大同府一步!”陳梟微笑著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陳梟停下腳步,看了看城牆下面,只見源源不斷地有百姓拖家帶口從城中出來往南方而去,城門口熙熙攘攘十分喧囂。大戰不久就將降臨,這座北地巨城將成為可怕的修羅場,百姓們紛紛逃離家園到關內去躲避戰火,打算大戰結束之後再回來。不過並非所有百姓都逃往了南方,依舊有不少留了下來,還有些人則逃往了北方和東北方,這些人自然是以女真人為主的。
一騎斥候從遠處飛馳而來,奔到城門附近,大聲喊道:“快讓開快讓開!緊急軍情!”官道上的百姓們紛紛向兩邊避開,斥候從人潮中間飛馳而過。片刻之後,陳梟和劉錡便看見一個斥候疾步奔了上來。
斥候奔到兩人面前,抱拳道:“啟稟燕王,完顏杲大軍已經過了弘州了!”陳梟淡淡地道:“再探!”斥候應了一聲,奔了下去,隨即只見他乘馬飛馳出城。
陳梟對劉錡道:“我該回雁門關了,這裡就交給你了。”劉錡抱拳道:“末將定不負燕王所託!”陳梟叮囑道:“要經常派人與我保持聯絡。”“是!”陳梟在隱殺衛士的簇擁下走下了城牆,隨即站在城牆上的劉錡便看見陳梟一行人騎馬奔出城門,朝南方飛馳而去。
數日之後的早上,清晨的薄霧中,戍守白登山的燕雲軍突然被一陣陣驚雷般的巨響驚醒了。朝山下望去,赫然看見無邊無盡的潮水正朝這邊湧來,幾乎一眼望不到盡頭;金軍的主力部隊終於到了,真正是兵馬如潮,旌旗雲湧,刀槍反射的寒光就好像海面上的粼粼波光一般,一種坍天塌地般的可怕氣勢撲面而來;那如雷鳴般轟隆隆的大響,是八十萬人的腳步和幾十萬戰馬的鐵蹄踩出來的,大地都在顫抖。無可否認,這是一支幾乎無堅不摧的強大軍隊,然而他們的對手卻是更加強悍的燕雲軍,這場大戰最終將鹿死誰手,誰也無法給出答案!
陳梟回到雁門關,不久之後便接到訊息,完顏杲八十萬大軍兵臨御河,完全控制住了御河東岸,正在全力圍攻白登山,真正的惡戰終於開始了。
陳梟問梁紅玉:“紅玉,山西和河南的民軍集結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