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開應了一聲,奔了下去。
陳梟問耶律寒雨:“第二第三軍團的調兵命令,你們是什麼時候轉發出去的?”其實當日陳梟在接到了大地動的報告之後便已經意識到了可能會出現金國大軍乘機入侵的情況,當時陳梟便傳下急令,令原駐紮在灤州、營州的第二第三軍團即刻馳援燕京,整個燕雲十六州,最關鍵的就是燕京,就算整個燕雲十六州全都淪陷,只要燕京還在掌控之中,那麼局面就還不算太壞。
然而從汴梁釋出軍令到燕京,再由燕京轉發到灤州、銀州,畢竟路途遙遠耗時不少,因此此刻第二第三軍團可能才剛剛離開駐地。
耶律寒雨聽了陳梟的問話,躬身道:“屬下有一件事要向燕王請罪!……”
陳梟不解地看向耶律寒雨。耶律寒雨繼續道:“屬下在接到古北館坍塌的報告之後,意識到金軍極有可能乘機入侵,便沒有等候燕王的軍令,當即便向營州和灤州傳遞了留守府大令,令第二第三軍團主力即刻馳援燕京!”
陳梟大喜,問道:“也就是說你至少提前了兩天向營州、灤州下達了命令?”“正是。屬下沒有等到燕王軍令,便擅自越權調動軍隊,罪過不小,請燕王懲罰!”耶律寒雨是陳梟任命的燕京留守,主官燕雲十六州民政事務,對於軍務,陳梟從未給她調兵的權力,但也沒有說她不可調兵,而按照這個時代的傳統,一地的留守往往就是當地的軍事主將,有調兵的權力。
陳梟擺了擺手,道:“你身為留守,按照慣例,是有權調動軍隊的,因此你向兩大軍下達留守府大令,並不算越權!”耶律寒雨拜道:“多謝燕王不罪之恩!”
陳梟皺起眉頭,喃喃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兩大軍團的兄弟們會不會因為我沒有明確授權過而拒絕執行留守府的命令!”完顏青鳳道:“很有這個可能,他們拒絕執行留守府的命令也是合情合理的。”耶律寒雨皺眉思忖道:“若是如此的話,兩大軍團此刻恐怕還沒有接到命令!”隨即對陳梟道:“屬下是燕王抵達燕京前一天的夜裡接到的王府軍令,當時就轉發了出去!”陳梟點了點頭。
在府衙的牢房之中,被關押在此的段曜等造反的讀書人,聽見外面殺聲震天,不由的驚疑不定。段曜奔到門邊,衝著坐在遠處的獄卒喊道:“官爺,官爺!”那獄卒扭過頭來,不悅地喝道:“喊什麼喊?”
段曜見對方一個小小的獄卒居然就對自己如此無禮,心中惱恨不已,然而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燦爛了。從懷中摸出一小塊碎銀子,朝那獄卒揚了揚,道:“小生有事請教。”
獄卒見到了銀子,當即起身,走了過去。走到牢門外,看了看段曜手中的銀子。段曜當即將銀子塞進了獄卒的手中。獄卒得了銀子,心情大好,將銀子揣入懷中,笑問道:“有什麼可以為段公子效勞的?”他以為這公子哥可能是牢飯吃得膩味了,想要改善伙食,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段曜抱拳道:“小生請問獄卒大哥,這外面的喊殺聲是怎麼回事啊?”
獄卒嘆了口氣,一臉憤恨地道:“還能是什麼事,還不是金人!……”段曜聽了這話,心頭一動,隨即一縷希望的光芒出現在了心底。只聽那獄卒繼續憤然道:“***金人,***!咱們燕雲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卻來找我們的麻煩,真正是活膩味了!這群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渾忘了咱們燕雲當年支援他們打倭人的事情了!”憤怒的語氣之下卻流露出幾絲恐懼憂心的味道來。
段曜問道:“不知金人來了多少人馬?咱們守得住嗎?”
獄卒情不自禁地面露憂心之色,道:“聽說來了二十萬大軍!不過有燕王親自坐鎮,相信能夠守得住!”當獄卒說到‘燕王’兩個字的時候,便情不自禁地精神一振,信心大增,只覺得有燕王在這裡,再大的困難也不在話下。
段曜還不知道陳梟已經來了,驟然聽見獄卒的話,吃了一驚,急忙問道:“燕王在燕京?”
獄卒點了點頭,道:“對啊!才來了沒多久,也就不到兩天時間吧。”見段曜神色古怪,以為他在想自己案子的事情,便安慰道:“燕王既然來了,說不定會召見公子。公子若有冤屈就只管向燕王直說,燕王英明無比,相信能還公子一個公道的!”他倒不是真的就覺得段曜是無辜的,只是既然拿了對方的錢,總得說些好聽的話啊,反正說這些話又不用半毛錢的成本。
段曜聽獄卒說燕王能給自己一個公道,心中冷笑。朝獄卒抱拳道:“多謝獄卒大哥!”獄卒笑道:“公子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吧。用你們讀書人的話來說,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