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進率領戰騎進入城門,那些獲救的百姓們紛紛跪倒在街道上感謝史進和將士們的救命之恩,人人都滿臉淚水,有的是喜極而泣,有的是悲傷遇難的親人。史進翻身下馬,對眾百姓揚聲道:“不要謝我,要謝就謝燕王!”隨即叫來一名軍官,令其將這些百姓帶下去好生安置,然後便和宣贊登上了城牆。
兩人站在城牆上眺望著城外的吐蕃軍營,史進忍不住罵道:“***吐蕃人,奈何不了咱們,卻去禍害百姓!真***是一群狗賊!還有許多百姓被他們抓去了軍營,我卻救不了他們!”
宣贊皺眉道:“我有些擔心啊……”
“廢話,百姓們被吐蕃人抓去能有什麼好事,可是擔心有個屁用!”
宣贊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看了一眼史進,“將軍,你有沒有想過吐蕃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史進想都沒想便道:“吐蕃人貪得無厭,人口,特別是年輕女子在他們那裡是價值不菲的財富,擄掠人口就是擄掠財富,有什麼稀奇的!”
“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吐蕃人之前擄掠人口都是在攻破一地之後,別說吐蕃人,其他人雖不是這樣的?而在攻城的過程中分兵去擄掠人口,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啊!”
史進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那你說他們想幹什麼?”
宣贊皺眉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只怕他們的目的並非那些百姓,而是要以那些百姓來要挾我們。驅趕帝國百姓先驅攻城,這種戰術古已有之,守城一方若開城門放百姓進去,必然會被攻擊一方乘機攻入,後果自然不堪設想;可若不開城門,攻城一方必將殺戮百姓,守城一方計程車氣必然大為動搖,攻城一方便可乘機攻破防線!”
史進變了變臉色,“媽的,好毒的計謀!”
宣贊點了點頭,“雖然毒辣,卻也十分有效!”看向史進,“將軍,我們得想好應對之策,否則明日定然會措手不及!”
史進低頭思忖片刻,抬頭望向城外的軍營,斬釘截鐵地道:“咱們決不能看著百姓被他們殺死!”宣贊一驚,“可是將軍,這樣一來,城池便受不住了,豈不因小失大!再者說,城池若失,百姓們照樣不可倖免!”
史進沒好氣地道:“照你的意思,咱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屠殺百姓?”
宣贊嘆了口氣,“為了大局,恐怕只能如此!”
“不!保護百姓才是大局!咱們身為軍人,若不能保護百姓,還算什麼軍人!我們可以去死,百姓們必須毫髮無傷!人生天地間,誰無一死,咱們身為戰士,死在沙場那是理所應當的,難道卻要百姓們去擋刀子!”
宣贊道:“將軍說的好!可是熙州的得失關係重大,若有閃失,我們就算萬死也沒法向燕王交待了!”
史進看了一眼宣贊,“我意已決,你不要多說了!”宣贊氣憤地道:“我堅決不同意!”史進按住刀把瞪眼道:“你敢!”宣贊毫不畏懼地與史進對視。
夜晚過去,清晨來到,吐蕃軍特有的皮鼓聲震散了輕紗般的薄霧,只見醬色的浪潮緩緩逼來,而在最前面的居然是數以萬計衣衫襤褸的男女老幼!他們被繩索竄在一起,在兇惡的吐蕃兵的驅趕下走來,每個人都驚恐到了極點,孩子女人兀自流著眼淚,就算是堅強的人也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吐蕃軍驅趕著幾萬漢人老百姓逼近了城牆。吐蕃軍停了下來,贊卜太朝城牆上的燕雲軍看了一眼,見城牆上十分慌亂的樣子,不由的流露出得意的神情。舉起右手,數千弓弩手立刻朝前面的百姓放箭,箭雨嗖嗖嗖嗖飛過去,走在最後面的百姓紛紛被射倒在地,哭聲喊聲大響起來,有的百姓轉身去救援被射倒的親人,大部分人則驚慌失措地朝城門湧去。熙州城與中原大城不同,沒有護城河只有城牆,驚恐到了極點的百姓們直接湧到了城門前,許多人使勁捶門:“放我們進去啊!求求你們放我們進去啊!……”淒厲的求救聲令那些刀裡來火裡去的燕雲將士都感到十分痛心。
一名叫陳展的軍官實在受不了了,奔到宣贊面前,懇求道:“將軍,快開啟城門放百姓們進來吧!他們太可憐了!”話音剛落,又有幾個軍官來懇求。
宣贊皺眉道:“不是我不想就他們,實在是如今形勢太過兇險,稍有閃失,不僅救不了他們還會丟失整個熙州!”隨即把手一指敵軍兩翼:“你們看,敵軍的騎兵部隊已經是蓄勢待發,如果我們開門,他們便會損失衝進城來,那時城池失陷,別說城外的百姓,就連城內的百姓也都保不住了!我們絕不可以因小失大!”眾軍官沉默不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