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蘭拂袖而去。李清霞的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了陳梟的面孔,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感覺身邊的這些同胞那樣的面目可憎,而陳梟那個生死大仇卻給她一種親切的感覺,就好像鄰家男孩一般。李清霞回過神來,眉頭緊緊地皺著。
這天夜裡,陳梟率領大軍進抵興慶府北二十餘里的一座小鎮,鑑於天色已晚,大軍在此紮下營壘。不久之後,裊裊炊煙在小鎮內外冉冉升起,喧囂的聲音迴盪在夜空之中;不過這座不大的小鎮裡,除了燕雲將士之外,不見一個當地百姓的身影,原來他們早在得到燕雲大軍即將來到的訊息時便驚慌失措的逃離了,這座小鎮早已變成了一座空鎮,如今則成為了燕雲軍的臨時駐地。
大帳內,陳梟正和幾位重要的將領商議進攻興慶府的策略。李逵大聲嚷道:“大哥,我看也沒什麼好討論的,明天攻城之時,俺鐵牛率軍攻城,要不了多久就能攻下來!那時,什麼西夏皇帝,西夏丞相,一股腦地,全憑大哥處置!”眾人笑了起來,陳梟指著李逵笑道:“鐵牛這話沒錯,確實沒什麼好討論的,眼前局勢已經十分明朗了,只須全力攻城便是!”眾將紛紛點頭附和。李逵呵呵笑道:“你們還說俺鐵牛腦子不好使,你們看,大哥不是採納了俺鐵牛的計策了嗎?”眾人哈哈大笑,縻貹調侃道:“那是,鐵牛在牛中間絕對是最聰明的!”
李逵沒聽出對方是在調侃自己,還以為真的是在誇獎自己,哈哈大笑起來,其他人也笑了起來。
耶律特里對陳梟道:“大哥,我們在強攻城池的同時,還可以發射箭書以擾亂軍心!”皺起眉頭,道:“說實在的,我並不認為這一仗會很輕鬆,西夏軍民在李清霞的率領下只怕會死戰到底!攻下興慶府肯定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不知道我們將會損失多少將士啊!”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陳梟道:“要奪取勝利,犧牲在所難免,也不必過於介懷!沒有犧牲,就沒有勝利,沒有勝利,便沒有輝煌,因此犧牲是必須的,一個害怕犧牲的國家永遠不可能崛起!我們不在乎犧牲,但要永永遠遠記住那些為國犧牲的將士!”眾人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李逵突然大聲嚷道:“他***,大老爺們,怕死作甚,腦袋掉了也不過碗大一塊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眾人大笑起來。
一名隱殺衛士奔進大帳,拜道:“啟稟主人,西夏使者來了,現在轅門外求見!”
眾人對此絲毫不感到意外,李逵笑呵呵地道:“這群傢伙,八成是嚇破膽了,來求和了!”
陳梟對隱殺道:“帶他進來。”隱殺應了一聲,奔了下去。陳梟回到上首坐下,眾將則分立左右。片刻之後,只見隱殺領著一個形貌猥瑣的男子進來了,正是之前來過的李若蘭父女的親信,李福祿。陳梟、耶律特里微微感到有些意外,互望了一眼。
只見李福祿倒身跪下大禮拜道:“小人李福祿拜見燕王殿下!”按理說,一國使者不該如此向別人行禮,實在是有失國體了,可是世間任何事情,說穿了,都被力量所左右著,任何道理都是放屁,只有實力才是決定一切的力量,因此李福祿身為一國使者,如此向陳梟大禮參拜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陳梟看了李福祿一眼,問道:“你不是李若蘭父女的親信嗎,怎麼又變成了西夏的使者了?”
李福祿連忙道:“燕王可能有所不知,我們大夏不久前已經撥亂反正,偽帝李清霞已然下臺,如今的皇帝是國丈大人和蘭妃娘娘擁立的!”
在場眾人感到十分意外,都不禁小聲議論起來。陳梟笑道:“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李福祿道:“國丈大人和蘭妃娘娘希望與燕雲休兵罷戰重修舊好,乞求燕王能夠降下憐憫!”
陳梟淡淡地道:“你沒有資格跟我談這些。”
李福祿連忙道:“小人怎敢與燕王談判,國丈大人正在前來的路上,屆時國丈大人將同燕王談判。小人此來只是希望燕王能夠暫緩進軍,好讓雙方進行和談。”
陳梟笑道:“國丈既然親自前來,那麼我便暫停進軍。”李福祿十分欣喜,拜道:“多謝燕王!”隨即站了起來,躬身道:“燕王若沒有別的吩咐的話,小人便回去覆命了!”陳梟點了點頭。李福祿再拜,匆匆離去了。
早就忍不住的李逵大聲道:“大哥,幹什麼要和西夏議和,一鼓作氣拿下興慶府不好嗎?”眾將也都有此想法。陳梟微笑道:“不急不急,談一談也沒什麼壞處!”李逵還要再說,旁邊的石秀拽住了李逵,小聲道:“大哥自有謀算,鐵牛你就不要多嘴了!”李逵撇了撇嘴,卻沒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