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下來的衣裙,是淡紫色的錦緞,即便掛在那裡也十分美麗動人。陳梟想到她可能穿著這樣美麗的衣衫去會情郎,心中不由得有些抓狂。
在書案前坐了下來,扭頭看向那幾個宮女,目光落在領頭的那個宮女身上,道:“你留下,其她人退下。”眾宮女應諾一聲,那個為首的宮女留了下來,其她人則退出了寢宮。
陳梟問道:“最近安茜快樂嗎?”
宮女連忙道:“娘娘非常快樂!奴婢從未見過娘娘這麼快樂過!”
陳梟心頭一痛,簡直想要殺人。勉強控制住情緒,淡淡地笑道:“想必是安茜最近認識了新朋友的緣故吧?”宮女一臉茫然的模樣。
陳梟從宮女的神情中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轉身看著書案。只見左邊放著筆架,幾隻洗得乾乾淨淨的毛筆掛在筆架之上,筆架旁邊放著一摞信箋書稿之類的東西;右邊放著筆洗硯臺和香墨。書案正中間擺著一副應該是剛剛寫就的字:‘一笑何必傾人國,但叫名聲顯後世。’陳梟不由得一笑,喃喃道:“安茜的志氣不小啊!”隨即不禁嘆了口氣。
扭頭對宮女道:“你也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坐坐。”宮女應了一聲,離開了。
陳梟見宮女離開了,立刻站起身來,在那堆信箋書稿中翻找起來。找到了一封書信,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縞衣綦巾,聊樂我員。出其闉闍,有女如荼。雖則如荼,匪我思且。縞衣茹藘,聊可與娛。
陳梟雖然對於古代詩歌沒有什麼研究,對於眼前這首詩卻一點不陌生。他知道眼前這首詩叫做《國風、鄭風、出其東門》,描繪的是一個男子對於女子思慕的詩句。這顯然不可能是安茜所作,而且字跡與安茜的字跡也全然不同。陳梟原本對於安茜出軌的事情報以懷疑的態度,此刻見了這張詩箋,便再無懷疑了,只感到胸口好像被利刃狠狠地捅了一刀似的。
……
陳梟在書房裡來回踱著步,自打聽說了安茜的事情之後,他就心情煩躁,亂七八糟的思緒在腦海中紛至沓來,根本靜不下心處理任何事情。
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陳梟當即停下腳步朝門口看去,只見顏姬快步奔了進來。連忙迎了上去,急聲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查出什麼?”
顏姬道:“我的人查出,安茜今天夜裡約那個書生去投資部官署相見。”
陳梟惱火地道:“還真是人約黃昏後啊!可惡!”看向顏姬,氣憤地問道:“那個狗屁書生是什麼人?”顏姬道:“那個書生姓張,三十來歲,前宋時期中過秀才!”陳梟的眼中噴出濃烈的殺氣,罵道:“我看這個窮酸秀才是活得不耐煩了!”
顏姬問道;“是否要立刻抓捕此人?”
陳梟按捺住想要殺人的衝動,皺眉道:“這件事還沒有搞清楚,暫時不要動他。”
顏姬應了一聲,隨即問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該如何處理?”
陳梟只感到胸口一疼,皺眉道:“事情究竟如何,今天晚上便可真相大白了。”隨即對顏姬吩咐了一番。顏姬抱拳應諾,奔了下去。
陳梟走到門口,抬頭看著天空,皺眉喃喃道:“希望什麼事情都沒有,你他媽的別耍我啊!”
時間在陳梟焦躁的情緒中過去了。夜幕降臨了,陳梟早早地便和顏姬來到了投資部衙門的後巷裡,隱藏在一處陰暗之中。遠處的大街上燈火輝煌熱鬧喧囂,然而這後巷卻是陰暗而又寂靜的,彷彿另一個世界一般。
“所有人手都安排好了。”顏姬在陳梟身旁小聲道。
時間緩慢地流逝著,不久之後,只見一個人影出現在小巷口朝這邊走來。顏姬輕聲道:“來了,就是他。”陳梟定睛一看,藉著月光,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卻也大致能夠看出那是一個相貌英俊,身材很高的男子,穿著書生服飾,從小巷口走來,月華掩映其身,倒真算得上是玉樹臨風,翩翩濁世佳公子啊!陳梟想要衝上去宰了那個混蛋,卻強制忍耐住了。
只見那個書生來到衙署後門,輕輕地敲了幾下。很快後門就開了,一個女衛士出現在門口,與那個書生說了句話,便將他讓了進去,隨即關上了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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