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以哈密為首的那些邏些貴族,要求吐蕃皇帝將佈讓、亞澤的一部分土地賜予他們作為領地。皇帝無可奈何,只好就此事與佈讓、亞澤的本地貴族協商。想那些貴族,誰不是把土地當作自己的命根子,如今要他們讓出土地分給別人,如何肯幹?當時行宮大殿內便吵成了一鍋粥。皇帝是落難來到亞澤的,需要本地貴族的支援,眼見本地貴族反應如此強烈,哪裡還敢說下去,當即好言安撫,說既然大家都不願意,此事便作罷吧。
哪知這頭按了下去,那頭卻又跳了起來,以哈密為首的邏些貴族不肯幹了,又跑來向皇帝施壓。皇帝好說歹說也無法說服他們,眾貴族憤然而去。皇帝以為事情暫時按下了,卻沒想到當天就傳出,邏些貴族率人衝擊本地貴族府邸的事件,死傷了不少人。皇帝大驚之下,慌忙率領軍隊趕到現場,好不容易才將正在激斗的雙方人馬給勸解開。然而雙方的仇恨卻絲毫沒有化解。
皇帝面對著雙方貴族的對立局面,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覺得幫了這邊便得罪了那邊,幫了那邊又得罪了這邊,真是左右為難!感覺自己這個皇帝簡直成了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皇帝唉聲嘆氣,只覺得自己這個皇帝做得實在是窩囊!
皇后走了進來,眼見皇帝情緒低落萎靡不振的模樣,走上前去,有些擔心地問道:“陛下,可是又在為雙方貴族的事情煩惱了?”
皇帝忍不住罵道:“他們還算是吐蕃的子民嗎?如今國家危難之際,他們卻還在爭權奪利!朕真恨不得,恨不得……”皇帝的眼中流露出了濃重的殺機。皇后急忙道:“陛下息怒啊!我們吐蕃的復興必須依靠他們,可不能得罪了他們啊!”
皇帝洩氣了,好似洩氣的皮球一般,鬱悶地道:“可是他們現在鬥得都紅了眼,朕只擔心他們遲早會鬧出大事來,哪裡還能靠得上他們啊!”
皇后道:“他們所爭的無非是利益,不如,不如陛下暫時將儲存在這邊行宮中的金銀珠寶拿出一部分來賞賜給邏些貴族,想必可以安撫住他們。”
皇帝只感覺十分肉疼,可是就目前來看,似乎又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道:“如今,如今只好如此了!”隨即便叫來甘洛,令其從行宮的儲備中提出一半來,賜給邏些貴族。甘洛領命而去,皇帝只覺得好像胸口被割掉了老大一塊肉似的,疼得不得了,心中有些抓狂,只想殺個人來洩憤。
甘洛奉命從行宮的庫存中提出了一半的儲備,代表皇帝賞賜給了眾邏些貴族。邏些貴族洶湧的情緒暫時得到了安撫,雙方貴族的紛爭暫時告一段落。哈密長老領著邏些貴族來到行宮拜謝皇帝,皇帝看著眼前的眾人,心中一個衝動在不停地翻騰洶湧:‘殺了他們!殺了他們!’皇帝真恨不得殺了這些王八蛋!然而這種想法也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皇帝的面上卻還要裝出和顏悅色的神情來。皇帝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感覺,只覺得燕雲皇帝迫害貴族的做法,或許才是正確的!這些貴族都有什麼用啊?
貴族的事情暫時解決了,皇帝將精力集中到眼前的大事上來,只期望出使天竺方面的使者可以快些帶著好訊息回來。
吐蕃皇帝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天竺的使者已經到了邏些。
“大天竺使者奉我國皇帝陛下之命,特來出使燕雲,祝願燕雲皇帝陛下萬壽無疆!”天竺使者站在大殿下躬身拜道。這個天竺使者,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雖然陳梟向來認為印度人很髒,很不待見的,卻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印度人是個十足的美男子。
“你叫什麼名字?”陳梟不由得問道。
天竺使者道:“本使的名字叫做播勒德。”
陳梟笑道:“播勒德,你的漢語說得很好,是在哪學的?”
播勒德道:“本使很長一段時間跟隨父親在中國做生意,就是那個時候學會了中國話。”
陳梟暗道:‘原來是個中國通啊。’微微一笑,道:“咱們不要廢話了,說明來意吧。”
播勒德道:“吐蕃向來是佛教國家,而我們大天竺是佛陀的故鄉,因而吐蕃理所應當是我們大天竺的固有領土!本使此來,是代表我大天竺皇帝陛下,敦促燕雲皇帝陛下將吐蕃歸還我國!如此,我們雙方便可和平相處了!”
這話一出,陳梟倒還沒什麼,然而其他人卻是怒不可遏了,張憲喝道:“大膽蠻夷竟敢威脅我們!”
播勒德不卑不亢地道:“本使只是說明一個情況,並非威脅燕雲。”抬頭看了一眼高坐上首地陳梟,大聲道:“燕雲陛下可能有所不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