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驟然聽到斥候的報告都不禁大驚失色。馬圖爾經不住叫喊道:“怎麼會?燕雲軍怎麼這麼快?”眾人都有這樣的疑問,他們原本還以為燕雲軍最快也要一天之後才有可能趕到鳳羽郡呢。
剎帝利急聲問斥候:“我們在鳳羽郡的大軍怎麼樣了?”
斥候道:“敵軍一出鳳羽郡就對我軍發起了進攻。我軍抵擋不住已經向西撤退了!”眾人聞言,忍不住叫罵起來,將辛格爾的女性親族全都問候了一個遍。剎帝利眼光閃爍,心中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拼命突圍嗎?雖然己方兵力佔優,恐怕也絕非那二十幾萬燕雲主力的對手!何況背後還有幾十萬燕雲民軍,這一戰可說是毫無勝算!一念至此,剎帝利只感到渾身冰涼,如墮冰窟一般。眾天竺大將,哪裡還有一點將軍的威風,個個就如同立在寒風中的布穀鳥一般。
莫昊天看向段至純,道:“段大將軍是大理的大將軍,沒有人比大將軍更熟悉大理,不知大將軍可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危機嗎?”眾人的目光立刻看向段至純,每個人的眼光中都充滿了希冀之色。
段至純思忖道:“這裡有另外一條路可以繞過去。”眾人聽說有另外一條路可走,都是眼睛一亮。隨即剎帝利皺起眉頭,問道:“難道燕雲人會不知道這條路嗎?”
段至純想了想,道:“應當不知。這條路原本是從鳳羽郡出來通往西邊的官道,不過五十年前就因為洪水山崩而廢棄了。因此如今知道這條道路的人很少。”
阿卡爾皺眉道:“既然這條道路已經被山崩洪水所毀,有還不是等於沒有!”
段至純道:“這條路不久前我走過一趟,雖然道路被毀,但還是可以通行的,只是輜重物資沒辦法帶了,只能輕裝,攜帶隨身的乾糧。走這條路,五天之後就能回到騰衝府。”
眾人大喜,剎帝利道:“很好,我們就走這條路!”隨即衝手下眾將道:“帶不走的糧草輜重就全部燒掉。”眾將齊聲應諾。段至純急聲道:“且慢!”眾人不解地看著他。段至純朝剎帝利抱拳道:“大元帥,我認為不應該燒燬糧草輜重!”眾人一愣,馬圖爾沒好氣地道:“不燒掉,難道留給燕雲人嗎?”段至純對剎帝利道:“如果我們現在焚燒糧草輜重,肯定會引起敵軍的注意和警覺,只怕會被他們猜到我們的企圖,那可就大大不妙了。剎帝利恍然大悟,點頭道:“對對對,是這樣沒錯!”隨即扭頭對眾將道:“帶不走的糧草輜重就扔在這裡,不用去管它。”眾人應諾了一聲,都顯得十分鬱悶的模樣。紛紛下去傳令去了。
莫昊天朝剎帝利和段至純抱拳道:“這裡的事情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這便告辭了。”兩人回了一禮,剎帝利道:“昊天公子,我們將來還要精誠合作呢!”莫昊天笑道:“那是當然!將來大天竺再起大軍捲土重來,我們必定會全力配合大天竺!”剎帝利點了點頭,道:“咱們說定了!我會將昊天公子的事情告訴我們的皇帝,我們的皇帝一定會重重賞賜公子的!”莫昊天躬身道:“多謝大元帥!”隨即從懷中取出半塊精緻的玉佩,交給了剎帝利,道:“大元帥,將來若有人拿著另外一半玉佩來見你,便是我的人。大元帥若有事找我,也可命親信帶著這半塊玉佩來到杭州的凝香館來,找那裡的老闆,他會帶大元帥的人來見我的。”剎帝利點了點頭。莫昊天朝剎帝利拱了拱手,又朝段至純拱了拱手,離去了。
剎帝利看著莫昊天離開,他原本並不把莫昊天當回事,然而在接連得到他傳來的多個重要情報,又看見燕雲軍的彪悍勇猛之後,心裡已然不由自主地將莫昊天當作一個十分重要的盟友了。在他的心中,莫昊天的重要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段至純了。
剎帝利收回目光,對段至純道:“我們也該走了。”
段至純抱拳道:“大元帥,你們走吧,我要留下來。”剎帝利吃了一驚,隨即也懶得去管他,如今在他的眼裡,段至純早已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天竺大軍扔掉了帶不走的糧草輜重,一些將士甚至為了能夠成功逃出去,竟然把鎧甲和兵器也都扔掉了。大軍匆匆進入了段至純指點的那條道路。
這條道路,由於這條道路荒廢了五十年,早已經是野草蔓蔓的景象了,不過由於當初修築道路的時候鋪設了青石,因此道路的大體模樣卻沒有改變,還能夠看得出來。
天竺大軍沿著道路前進了十幾裡,只見前方山石崩塌,原本寬闊的道路變成了僅容一人透過的小道。天竺大軍透過這裡花費了不少時間,之後走了不久又遇到了一處崩塌點,這一處的崩塌比先前的還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