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喃喃罵道:“真是一個異端魔鬼!”
一名軍官心急火燎地奔到了胡德面前,急聲道:“將軍,不好了,各處倉庫都起火了!”胡德吃了一驚,喝問道:“怎麼會這樣?倉庫不是已經佔領了嗎?”軍官道:“大家,大家正在狂歡,也不知道倉庫怎麼就起火了。”原來英格蘭軍、泰米爾人和僧伽羅人早就垂涎西鷗城的富饒了,因此攻入城池之後,便有許多官兵忙不迭地衝入各處倉庫搶掠錢財物資。就在他們搶掠財富欣喜若狂的時候,倉庫突然火起,混亂之中,許多人沒來得及逃出來就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胡德令手下的一個部將率領大軍出城追擊,他自己則率領另一部分人馬趕到了倉庫區。果然看見烈火熊熊,整個倉庫區儼然變成而來烈火的海洋,那熊熊燃燒的烈焰呼嘯張天,好似不斷湧起的浪頭一般,觸目驚心。胡德面露震驚之色,氣憤地罵道:“怎麼搞的?竟然把倉庫區給燒了!”他認為是手下的將士們不慎把倉庫區給點著了。
“不是的!”霍雷肖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胡德轉過身來,看見霍雷肖來了,他身後跟著許多人馬,還抬著幾十具屍體。
霍雷肖令手下將屍體放下,指著屍體對胡德道:“這些都是在倉庫區發現的。他們被人殺死了,而且很多都是被人從背後襲擊殺死的!這大火不是意外,應該是敵人留在城中的軍隊乾的!他們這是不讓我們得到這些戰利品!”
胡德大怒,喝道:“那就把城裡的漢人統統殺掉!”隨即便傳下命令,英格蘭軍、泰米爾人和僧伽羅人當即開始屠殺未能逃出城池的漢人,火光映照著血光,慘叫聲盈滿耳際。
……
張順帶著殘兵敗將保護逃出來的百姓一路向東撤退。第二天凌晨,在後衛的斥候奔上來稟報道:“大人,鄧明奇大人來了。”張順停了下來,扭頭看去,只見幾十騎正從後面趕上來。片刻之後,鄧明奇等幾十人奔到了張順的面前。勒住馬,鄧明奇抱拳道:“大人!”張順道:“你們怎麼這個時候才跟上來?”
鄧明奇道:“我們不能把那麼多的財富和物資留給敵人,我帶人趁亂把倉庫區給燒了。”張順流露出驚訝之色,掃視了一眼鄧明奇背後那些華胥密探,只見人人帶傷,身上血跡斑駁,可以想見他們一定經歷了一場殘酷的血戰。張順不由得肅然起敬,道:“我原本看不起你們華胥的人,我錯了。”
鄧明奇道:“我有一個不好的訊息告訴大人。”隨即朝手下人擺了擺手,一個手下當即策馬上來。張順赫然看見他兄長張橫正橫趴在馬鞍子上,不禁又驚又喜,趕緊跳下馬來,奔到張橫旁邊,叫道:“哥哥!”隨即便伸手將張橫抱了下來。只感到觸手處冰冷僵硬,不由得心頭一驚,低頭看去,只見哥哥雙目圓睜一眨不眨,身上佈滿了創口,血水已經結成了一層暗紅色的血甲。
張順的面色驟然變得煞白了,哭喊道:“哥哥,哥哥!……”張橫哪裡還能回應。
鄧明奇走了過來,道:“張橫將軍一個人擋住了敵人千軍萬馬,殺死敵人無數,最後陣亡!大人和這裡的所有人之所以可以安然撤退,都是因為他的功勞!他雖然犯了錯,不過終於無愧燕雲悍將的稱號!我們在少了倉庫區之後,準備翻牆撤離,看見敵人正在東城門口收屍,便衝過去把張橫將軍的屍首搶了過來!”
張順緊握雙拳,緊要牙關,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們。”鄧明奇道:“你不用謝,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張順無限恨意地道:“英格蘭人,泰米爾人,僧伽羅人,我要殺光他們為兄長報仇!”
鄧明奇道:“你恨他們,我能理解,不過你身為西鷗總督,不能意氣用事!”
張順沒好氣地道:“我知道怎麼做,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扭頭衝旁邊的軍官喝道:“立刻把人馬召集起來。”軍官應了一聲,奔了下去。鄧明奇急聲問道:“你想幹什麼?”張順站了起來,神情無限憤怒地看著西方,一字一句地道:“我要為兄長報仇!”
鄧明奇怒聲道:“不行!你的責任是保護這裡的百姓,不是去和敵人拼命!敵人人多勢眾,又佔領了西鷗城,你這一去只是白白浪費將士的性命!”張順瞪著鄧明奇喝道:“閉嘴!我才是西鷗島地都統!”
這時,軍官奔了回來,抱拳道:“大人,兵馬已經集結完畢!”
張順將兄長的屍體抱起,交給了張洪,道:“幫我照看我哥哥。”張洪抱著張橫的屍體,點了點頭。
張順翻身上馬,衝已經集結起來的兩千餘將士吼道:“張橫將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