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要留下李若蘭,顯然是不還好意的。李若蘭也不是省油的燈,在西夏宮廷攻心鬥角最後登上太后的寶座,對於後宮裡的這一套名堂自然是爛熟於胸的,因此一聽見潘金蓮的話,便立刻知道潘金蓮的意圖了,當即把陳梟搬了出來。李若蘭知道,對於貴為皇后的潘金蓮,只有皇帝能夠威懾住她,而且還不能把話說得太明白了,以免對方惱羞成怒。
潘金蓮聽到李若蘭的話,不由得眉頭一皺。坐在她右邊的李師師小聲勸道:“姐姐,既然陛下要召見瀚海夫人,瀚海夫人只怕是不便留下來的。”
潘金蓮自然知道這一點,只是自己剛剛說出去的話馬上就收回,這豈不是大大地折損了自己的權威?一念至此,便淡淡地對李若蘭道:“既然你明天要去參加朝會,就更應該留在這裡了。”隨即不管李若蘭答應不答應,便對立在李若蘭身後的兩個女衛士道:“帶瀚海夫人下去休息。”兩個女衛士應諾一聲,便上前來請李若蘭。李若蘭知道潘金蓮是在硬撐門面,不由得心中冷笑,面上卻十分恭敬地道:“多謝娘娘厚愛!”在宮廷混跡了許多年的她很清楚,雖然此刻自己用陛下鎮住了她,卻也不能表現的有恃無恐,還是要給這位皇后娘娘一個臺階下的,否則倒黴的肯定是自己。
李若蘭跟隨兩個女衛士下去了。李瓶兒不禁有些氣憤地道:“原本要給這個賤婢一點苦頭吃吃,卻沒想到陛下竟然如此看重她!”潘金蓮將這話聽在耳裡,不由得更加嫉恨了。
李師師道:“我看陛下對於這位瀚海夫人倒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就是與她談談公事罷了。”
李瓶兒沒好氣地道:“師師你就是什麼都往好的地方想!哼,她一個亡國的太后,卻處心積慮地想要接近陛下,怎麼可能沒有非分之想?”看了一眼潘金蓮,道:“我看這個狐媚子地野心大得很呢!”潘金蓮不由得擔憂起來。
李瓶兒將潘金蓮的神色看在眼裡,繼續道:“姐姐,我看得想個辦法除掉這個狐媚子才行!”
李師師嚇了一跳,急忙道:“不行不行!這種事情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恐怕就真的沒法收拾了!”隨即對潘金蓮道:“姐姐,陛下的為人你是最清楚的!像陛下那麼重情重義的人,只要姐姐沒有大錯,陛下是絕對不可能讓人威脅姐姐的地位的!像顏姬,像慕容冰霜,陛下對她們得寵愛便令人豔羨嫉妒不已,可是即便是她們也都威脅不到娘娘的地位,娘娘最終還不是做了皇后?那李若蘭就算是上輩子積了德了能夠得到陛下的寵愛進入後宮,可又怎能與顏姬、慕容冰霜兩位娘娘相提並論?顏姬和慕容冰霜兩位娘娘尚且無法威脅姐姐的地位,她李若蘭又怎能威脅得到呢?”
潘金蓮聽了李師師這番話,心中嫉恨惱怒的情緒不由得消減了一大半,只覺得李師師所言十分有理,仔細想想,李若蘭確實是憑什麼威脅自己啊?一念至此,潘金蓮不由得一笑。
李瓶兒皺眉道:“師師的話雖然有道理,可是看著那樣一個卑賤的女人纏著陛下,實在是令人惱恨呢!”
李師師笑道:“姐姐何必跟那種人一般見識!再者說,要是為了那種人而惹得陛下不高興了,豈不是弄巧成拙了!”李瓶兒沒有說話了,皺著眉頭。潘金蓮卻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微笑著對李師師道:“妹妹說得不錯,就是這樣的。”隨即嘆了口氣,道:“唉,大哥的事情我也懶得去管了!我便管理好後宮就是了!”李師師點了點頭,李瓶兒卻沒有說話。
潘金蓮皺起眉頭,道:“不過關於這個李若蘭,我還是不能完全不聞不問!本宮身為後宮之主,可不能讓這樣的女人進入後宮來!”隨即看向李師師,道:“妹妹去和她說說話,看能不能套出些什麼話來。如果她膽敢有什麼非分之想的話,哼,我可要好好警告警告她!”
李師師心裡有些擔心,應了一聲,便起身下去了。
李師師走出大殿,問守在門口的一個女衛士道:“瀚海夫人被帶到哪裡去了?”
女衛士抱拳道:“瀚海夫人被帶去了西花廳。”李師師便朝西花廳走去。
來到西花廳中,只見李若蘭正慢條斯理地坐在小几邊喝茶,絲毫沒有緊張擔心的樣子,不由得心中欽佩。
李若蘭看見李師師進來了,趕緊起身,微微一福道:“臣恭迎娘娘!”
李師師走到李若蘭旁邊,坐了下來,微笑道:“夫人不必拘禮,坐下說話吧。”李若蘭謝過,便在李師師旁邊坐了下來。李師師令隨行的宮女退下,微笑著問李若蘭道:“夫人還需要什麼,可以跟我說。”李若蘭坐在椅子上微微一鞠躬,感激地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