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州被攻陷,婁室所部徹底潰散,混同江南北兩岸大為震動。
婁室率領幾千殘兵敗將退守混同江南岸的會寧府(大概在現在的哈爾濱附近),同時一面派人向東京告急,一面派人去周圍各州縣各猛安調兵支援。然而人派出去了不少,可是支援的兵馬卻遲遲沒有出現。而燕雲軍的前鋒已經出現在城外了!刀槍如林,旌旗雲湧,人如猛虎,馬似龍騰!金軍將士見此情景,都不由得心膽俱裂!
由於燕雲前鋒只是騎兵,而會寧府又是東北地區少有的雄偉大城,因此燕雲戰騎在進行了一番挑戰無果之後便退開數里,紮下了營壘。城牆上的金軍稍稍鬆了口氣,可是無限悲觀的氣氛依舊在人群中間瀰漫著,大家很清楚,等到燕雲步軍上來之後攻擊就會開始!那時,只怕自己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大廳裡,兩盞油燈有氣無力地燃燒著,大廳上昏昏沉沉,三個人影被映在牆壁上,沒有人說話,氣氛十分沉悶壓抑。
沾勒首先開口:“大帥,各地都沒有派援軍過來,也不知究竟是出了什麼事了?”
婁煩氣憤地道:“如今燕雲強盛,只怕那些人都想要投靠燕雲了!”
這話一出,婁室和沾勒的心情更加沉重了。沾勒情不自禁地道:“這可真是風雨飄搖大廈將傾啊!”
婁室斬釘截鐵地道:“我等生為大金帝國的臣子,死也是大金帝國的忠魂!”兩人心頭一凜。婁室掃視了兩人一眼,道:“我們就在這裡死守到底!漢人有一句話說得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們三人在此以死盡忠,也不枉為人一場了!”沾勒一臉激動地道:“大帥要以死盡忠,末將等也絕不會偷生!”婁室欣慰地點了點頭,見婁煩並沒有說話,不由得看向他。婁煩連忙躬身道:“末將也願意追隨大帥!”
婁室道:“我們三人同生共死,便在這會寧府與燕雲人血戰到底!燕雲人想要佔領這會寧府也絕非易事!到要讓燕雲人看看,我們大金一族,也有寧死不降的勇士!”
燕雲大軍陸陸續續來到,將一座會寧城圍得水洩不通了,雄偉的城池顯得孤孤零零的。婁室以為燕雲軍會立刻攻城,可是令婁室感到奇怪的是,整整一天時間過去了,燕雲軍都沒有發起攻擊。婁室不敢懈怠,不斷在城牆上巡視。
夜幕降臨了,婁室禁不住疲憊,走進城門樓中歇息下來。而此時,陳梟則站在月下看著前方那座雄偉的城池,面露思忖之色。
婁煩領著一隊軍士走上了城門樓。見婁室的親兵守在門口,停下腳步問道:“大帥在裡面嗎?”親兵躬身道:“大帥正在裡面休息!”婁煩便將手下的官兵留在門外,自己走了進去。
眼睛在房間中掃了一眼,只見婁室正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婁煩便走到了婁室的身旁,小聲喚道:“大帥!”婁室已經睡著,自然不會有任何回應。
婁煩又輕聲叫了兩聲,婁室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婁煩朝門口看了一眼,走到了婁室的背後,右手握住彎刀刀柄,緩緩地拔了出來。
寒光一閃,正在睡夢中的婁室一驚醒了過來。突然看見婁煩竟然舉著彎刀站在自己身後,登時一驚,喝道:“你幹什麼?”婁煩見婁室突然醒來了,也是大吃一驚,心中登時發狠,雙手握刀猛斬下去!變生肘腋,婁室根本就反應不過來,想要閃躲,彎刀已然咔嚓一聲砍下了婁室的人頭!
婁室的衛士聽見裡面的動靜便要進來檢視。而立在外面的婁煩部下突然拔出了彎刀,將門口的幾個衛士都給砍殺了。
“你們幹什麼?”沾勒的怒吼聲突然傳來了。
人在房間中的婁煩聽到沾勒竟然來了,吃了一驚,隨即急中生智,叫喊道:“那幾個衛士叛變傷了大帥,你快進來!”
沾勒已經拔刀出鞘,這時聽見房間中傳來的婁煩的叫聲,還以為是婁煩及時趕到救了大帥,便趕緊奔進了房間,同時叫道:“大帥如何了?”
就在這時,只感到旁邊寒光一閃,心頭一驚,下意識地扭頭看去,只看見婁煩一臉兇狠地揮刀砍來!沾勒的腦子裡還沒轉過念頭來,對方的彎刀便咔嚓一聲砍入了胸膛!沾勒慘叫一聲摔倒在地,當時還未死,指著婁煩怒聲道:“你,你這個小人!”婁煩冷冷一笑,道:“這可不能怪我!漢人有一句話說得好,良禽擇木而棲,如今金國眼看就要完了,只有傻子才會為金國去死!我早已經聯絡了燕雲陛下,燕雲陛下答應讓我留守會寧府!別怪我,一邊是榮華富貴,一邊是粉身碎骨,我自然要選擇榮華富貴!”
沾勒氣急,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