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煜無奈地說,“你要是咬出了牙印,我該怎麼和我爺爺解釋?”
阮婉一愣,心想“是哦”,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絕不能被惡勢力的陰謀詭計擊敗:“哼,頂多讓他們覺得你在外面鬼混咯!”反正敗壞的是他的名聲,又不是她的。
“……好吧,你咬吧。”沈子煜覺得自己可以認栽了,不就是一點名聲嗎?她高興就好。
可他這麼一說,阮婉居然又有點微妙的不爽:“你很喜歡這種名聲嗎?”她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在吃味!
這一瞬,某二哈同學覺得男人真的是太難做了!但是心裡又挺得瑟,她這樣證明了她很在乎他嘛,很好很好,哪怕被她咬成“一隻耳”也值了。
當然,阮婉絕沒有那麼兇殘,她又鬧騰了一下,就鬆開了他紅彤彤的耳朵,正想說些什麼,整個人突然呆住。
揹著阮婉的沈子煜,自然能在第一時間感覺到她的僵硬,他正想問她“怎麼了”,自己卻也愣在當場。
兩人同時發愣的原因是一樣的。
不遠處,正站著一個他們兩人都很熟悉的人。
而那人,也正在愣愣地看著他們出神。
都說“三角形是穩定的”,但三個人的對視顯然不可能地老天荒。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沈子煜,他大致能猜到杜錦年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
已經被他抓到手的東西,誰也別想奪走。
如若誰想這樣做,哪怕只是稍有念頭,他都會毫不猶豫毫不客氣地捏碎對方的喉嚨。
這是他的決意,那麼……她呢?
他希望能聽到她的聲音,然而,在他的等待中,背上的人卻自始至終沒能說出任何一句話,好像陷入了難以解脫的矛盾掙扎中。他可以理解,卻難免失望。所以,他決定不再等待下去。
這是沈子煜的認知,那麼,事實呢?
事實就是阮婉一直在發呆。
真的是發呆,因為她沒想到會在這裡與杜錦年重逢。她承認,最開始選擇離開這裡時,的的確確是為了避開他,一方面是見到他就會痛,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自己再心軟到毫無底線原則。離開時,她也想過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正常地面對他,答案是……沒有答案。可眼下,她突然發現,好像已經可以了。
再見到這個人,說沒有任何心理波動,無疑是騙人的;說完完全全沒有任何感情了,也是騙人的。畢竟曾經那麼愛過,怎麼可能輕易忘懷?
只是,比起這些,她更為清楚另外一件事——
都結束了。
她已經沒有再把未來寄託在他的身上,或者說沒想再把未來寄託在任何一人的身上,她只想,和正揹著自己的這個傻瓜一路同行,用雙腳一路走到不知會是怎樣的未來。
當她這麼想時,揹著自己的他仿若心有靈犀,重又邁開了腳步,大步帶她一起離開。
阮婉緩緩收緊雙臂,擁著他的脖項,天氣炎熱,他的體溫很高,她卻沒有覺得任何一點不適,只覺得安心異常。
他們就這樣,將第三人遠遠地丟在了身後。
杜錦年怔怔地注視著二人離開的身影,直到許久之後,才從這種類似於“恍惚”的境地中回過神來。說來好笑,明明已經和她分手了那麼久,他卻好像直到現在才真正意識到“他們已經是陌路人”這個事實。然後他問自己——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不明白。
不,也許他其實是明白的。
他其實想過去找她的,卻總因為各種原因而裹足不前,到最後……他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愛她,卻愛的不夠深,正如她所戳破的那樣。
既然如此,今天又為什麼會來呢?
也許只是單純地想看看她現在好不好,也許……是還存在著某種僥倖心理,又也許是因為別的什麼,他其實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懷有怎樣的想法。
然後他突然就想,她真的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愛他嗎?如若真的如此,為什麼能那麼果斷那麼幹脆地放棄了這段感情,頭也不回地離開他的身邊,去到了另一個人的身邊呢?
他知道這種懷疑是卑劣的,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因為,他真的從沒有見過她露出剛才那樣的笑容,她也從未對他做出像剛才那樣的舉動。她在他身邊時,永遠是溫柔而善解人意的,偶爾的確會有逗|弄他的時候,但都是“點到即止”。對他來說,她就像是平靜而清澈的海水,哪怕偶有微風吹過拂起些許波瀾,也會很快平息。所以在她身邊時,他總是覺得平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