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一個孤零零走遠的紅色背影,她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之間,心裡有些亂。就在此時,她揣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一聽到這特意設定的鈴聲,整個人就像找到了定海神針,瞬間鎮定了起來。眼神變得有神采,嘴角也自然地勾起了一抹微笑,她接起電話,輕聲說——
“錦年<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吐出這個詞的瞬間,她成功地拋棄了一切不安,再次變回了那個無比堅定的阮婉。
短暫的對話結束後,阮婉勾了勾嘴角,扭頭對同寢的三人說:“我們回去吧。”
“他在等你?”錢錢冷不丁地問道。
“嗯。”阮婉點頭,面帶微笑地說,“咱們走快點吧?”她不想讓他等太久。
錢錢注視了整個人好像都柔和了起來的阮婉,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問:“他怎麼現在才打電話,早幹什麼去了?”她也知道自己此時此刻對杜錦年產生的這種怒意純屬無理取鬧,但她就是有點……耿耿於懷,不問不快。
“我昨天不就說過了?他今天要跟著做實驗。”阮婉解釋說,“他在知道這件事後,立刻就打電話給我了。”而且還立即趕過來了。
“……好吧。”
四人於是並肩往回走。
走路時當然是要聊天的。
莫北突然說:“沈師兄的身手還真是和傳說中的一樣好啊。”
在學校待得久了,自然就有人跟她們科普“沈子煜的事蹟”。阮婉當時聽說時,整個人都囧了,心想該說不愧是最擅長惹是生非的沈二少麼?果然是走到哪打到哪的節奏啊!
“說起來。”莫北說到這裡,扭頭問阮婉,“你和他很熟嗎?”
阮婉搖了搖頭:“不算熟,她是我……一個朋友的青梅竹馬。”她不太願意對別人說喬心願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倒不是說還對她有著極大的排斥感,只是這句話一旦說出來,很容易引起他人奇怪的聯想,而她也不願意去詳細解釋,於是索性說是“朋友”了。
“是麼?”錢錢奇怪地看著她,“他剛才可是在為你出頭。”
那句“離她遠一點”,剛才在場的所有人可都聽得清清楚楚。真的不熟的話,就算會伸手幫忙,也不至於會做到這個地步吧?
阮婉歪了歪頭,笑著回答說:“大概是他和陳丘本來就有先嫌隙吧。”
錢錢翻了個白眼,用開玩笑地語氣說:“那可不一定,也許是因為他喜歡你呢?”
阮婉的腳步驀地頓住。
錢錢下意識也停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有些擔心地看著阮婉,心想這姑娘不會生氣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隨口那麼一說!
結果,她看到阮婉渾身顫抖了起來——笑的!
“哈哈哈哈哈……”阮婉直接噴笑了出來,她側頭看著錢錢,如同看著一個逗比,“他喜歡我?你到底是怎麼得出這個神奇的結論的?”
錢錢:==
她本來也就是隨口一說,被阮婉這麼一笑她反倒不開心了,於是嘴硬了一句:“說不定呢!”
“不可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阮婉擺了擺手,“他喜歡的是我的朋友。而且,他其實應該挺討厭我的。”否則也不會每次遇到都沒什麼好臉色。
不過這也難怪。
上輩子他也是如此,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命裡犯衝”吧。
這輩子她沒去招惹過喬心願,只求沈二少別再跟個護食的獒犬一樣撲過來咬她,她脆弱的很,可經不起那撕咬。
至於沈二少的喜歡……
那可真是玩玩不敢奢求的。
只要他這輩子別再說她“賤”,她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討厭你?”錢錢愣了下,心想“這可完全不像啊”,不過看阮婉那篤定的表情,倒像是真的。這種事當事人永遠是最有說服力的,所以她也不好再說啥,更別提她和沈子煜又不熟,根本沒必要探討這個問題嘛。於是她聳聳肩,權當沒說過這件事。
反倒是在一旁聽得入神的莫北,無意識地就問了句:“萬一……我是說萬一他喜歡你,你會怎麼想?”
“大概……”阮婉搓了搓手臂,不確定地說,“會覺得挺噁心吧。”那種整個三觀都被顛覆的感覺,她可真是一點都不想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