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來攜玉,最喜內帷,一句【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見了女兒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廣為流傳,成功的讓賈府閨秀誤了花期。
於國於家無望。
這樣軟趴趴的爛泥,竟是神仙下凡歷劫?
徒律面沉如鍋底,嘴角帶著一抹冷笑,眼眸掃了一眼先前泛光的菩提珠,瞳孔一縮,竄出幾縷火苗。古時仙人入世,無不為文臣武將輔佐天子建功立業,怎麼到了他這裡?來個神仙,竟是體風流之韻的?
當真可笑至極。
這般想著,徒律心中怒火愈發旺盛,冷冷丟下一句,“朕既貴為天子,就沒收破爛的興趣!”
此言堪比驚雷!
癩頭和尚一愣,看著對方眼中盡是嘲諷之意,手慢慢的摩挲著佛珠,眼中愈發冰冷。原本以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如今看來頗為困難重重。
該是如何先暫渡難關?
坡足道人聞言面色陰沉,這通靈寶玉可是由他們說動下凡歷劫,只要成功了便是巨大的功德,卻被有眼無珠的人間帝皇給蓋章成破爛,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皇帝,你可知寶玉來歷?對媧皇之物如此不尊,難道是想要赴商湯後塵?”
“你讓我打狗看主人?哦,還是給朕派幾隻妖媚的狐狸精?”徒律開口,瞥了一眼面色憤然的坡足道人,面對這威脅,沒來由的心中怒火一下子消滅了。若走狗沒腦子成這樣,那所謂的神仙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皇家敬畏鬼神,卻從不信鬼神。
他能重來一遭,除卻賈赦,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害怕?
“來人,把這兩人處以極刑,朕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妖術沒有使出來!”
暗衛領命而上。
癩頭和尚握著佛祖的手一緊,臉色斗大的汗珠滴滴落下,面色也蒼白一片。修道之人不能干涉人家帝王,甚至會因此折損功德。但他們又豈能束手被擒?
眼眸複雜的望了一眼手上的菩提,他的本命法寶,又視線凝視了一眼坡足道人,看著他面色不虞,被氣的面紅脖子粗,眼中閃過一道堅定的信念,合十唱佛偈,“身從無相中……受生猶如幻出諸……”
話雖念得斷斷續續,但無形之中似乎有一道繩索束縛著暗衛的行動,讓他們紛紛定住。
徒律見狀,眸子一沉。不遠處,血色映目,卻無人影。外面的冷風隨著破開的大門而入,令他身上不由的泛起一陣冰寒<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徒律凝眉成川,眼眸愈發冰冷,看了那門一眼,又望了一眼零落在地的各種刑具,面色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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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本命法寶帶著坡足道人逃脫出來的癩頭和尚慌不擇路,一路南行而下。待過了好幾個小時,並未發覺後邊有追兵,才聽下步伐。
“和尚,你有沒有事?”
“無礙。”癩頭和尚氣血翻滾,有氣無力的靠著牆角,“那人皇早已先入為主的認定你們乃是妖道,在一夕之間並不可能改變初衷,我們……咳咳……此路不通,定要另尋一條路,救得神者之父。”
“我們先找地方養傷。皇城腳下神蹟太多,我們改變不了什麼。”坡足道人見人嘴角滲著血,小心翼翼的幫癩頭和尚調整了一個姿勢,寬慰著:“天上一天,人間一年,我們時間很充裕。”
“不行,那皇帝明擺著是想讓榮國府一族覆滅,我們來不及……”癩頭和尚眼眸一閉,掐指推算,忽地眼眸迸發出一絲的亮光,“皇帝不行,這世間不是還有個太上皇嗎?”
“你是說?”坡足道人迷惑的問道。
“皇帝雖為天子,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癩頭和尚話語輕飄飄,還帶著一絲無力,但說的話卻是一字一頓,仿若帶著一絲魔力敲擊在坡足道人心中。
“你我兵分兩路?”相交多年,聽此話語,坡足道人旋即明白對方的打算,“我們一個去突破上皇,一個去說動……”腦海浮現了一下人選,“那個榮府的老夫人,還有賈政的兒子,一同哭訴,引發民眾同情心。”
“正是。”癩頭和尚答了一句。兩人四目相對,眸子盡是笑意。他們修仙之人本便是逆天而行,區區一個天子又奈何得了他們?
兩人打坐休憩之後,坡足道人便推算賈珠的去處。
賈珠與王夫人正膽戰心驚的縮在牢房一角。從賈政赴京趕考被綁之後,王夫人便一直陰深深的活在恐懼之中,僧道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