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氏默默籌劃,賈赦也忙著調查四處奔走之際,賈璉板著手指頭數日子,他一個“大男人”就算有系統提供的經驗教學-《庶女難為》,《嫡女宅鬥手札》,《主母養兒計》諸如此類涵蓋嫡庶爭鬥東風壓倒西風的文,可真實踐起來,還是困難重重。
三歲的小豆丁,怎麼虐掉祖母的心腹?
雖然說後院爭鬥都是圍繞大家長,只要抱到大粗腿,一句話,分分鐘的事情<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但賈家大家長--
呵呵。
賈璉垂眸想掩飾住心中那一絲的悲痛。自從他們大房莊外遊玩回來後,拜見賈代善時,祖父那眼底的冰涼絲毫不掩飾的對著賈赦……好吧,對著他蠢比的爹。
不管賈赦如何,這爹最後終究對他有千兩銀子的恩惠。
賈代善是手握重權,英勇果決,簡在帝心的權臣桂勳,但卻是賈家長幼不分的根源。賈史氏的心偏了,那不過是後院這一畝三分地,但賈代善的心偏了,偏的便是榮國府對外的形象。
他也說不出這爹是幸還是不幸:空有嫡長的名頭,卻無嫡長的尊榮!不過,能活蹦亂跳的長這麼大,還是得虧從賈史氏肚皮裡爬出來的。
否則--
賈璉想想那些早逝的庶女姑姑,嘴角掛上了絲譏諷。手緩緩的摩挲著如今翻熟的《千字文》,蹙眉凝思該如何快速的解決掉賈史氏的爪牙賴嬤嬤。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苦肉計,在他看來如今是最便捷的方法。
腦海裡正盤算著得失利弊,忽地屋外傳來喧鬧聲,隱約的是賈赦的聲音,賈璉眉頭一簇,終究沒抵過看熱鬧的心,邁著腿跑了出去,便被嬤嬤攔截個正著。
“我的好哥兒,可不好出去添亂!”趙嬤嬤見賈璉探出腦袋來,忙低聲道。
“趙嬤嬤,”見趙嬤嬤眼圈微紅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賈璉心中愈發好奇,仰著天真的笑臉道:“我想去見母親,有句話不懂什麼意思。”邊說順手拿出泛黃的《千字文》一晃,然後邁著小短腿幾個錯身,便順門熟路的跑遠。
他如今居住在大房正院的東廂房,離主屋並不遠,待嬤嬤丫鬟追到之際,賈璉已經踏進屋內。
進得屋來,抬眼便見賈赦一身狼狽地背躺在床上,弓著身子,疼的倒抽冷氣,衣衫上還帶著絲血跡,明顯是被人仗打,行了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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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滿臉怒容,見到賈赦進屋渾身帶血的那一瞬,她恨不得衝出去直接殺了賈代善夫婦。因為不喜,就該如此作踐人嗎?
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理智,才剋制住了自己的怨恨,想起自己最終的謀劃來,張氏勉強撐起一絲的笑意,一字一句的戳心窩,“恩侯,我們也不缺什麼古玩字畫二弟喜歡給了就給了,不讀書也沒事兒,你好歹是賈家嫡長子,能讓一讓的便讓了,老爺太太都是極喜你的孝順。”
開府的老國公出身鄉野,待展現調兵遣將之才,亂世之中搶奪的也是金銀珠寶,對於古籍等物從來無視,等日後老夫人與張家結交,拐彎抹角的誘著老國公征戰在外劫了金石古玩。後因種種緣故,老夫人擰著一口氣,連著私房與古玩等物一同給了賈赦,她從小養大的孫子。如今逐步入太平盛世,黃金有價玉無價,古玩圈又重新興盛起來,文人清流之中對字畫追捧也一日勝過一日。新榮暴發之戶與家底殷實的世家區別也慢慢顯露出來。有著不菲私房的賈赦在賈家中無異於三歲兒童捧金於市。
自從張家被牽連,不負往日榮寵。賈史氏藉口孝敬,不知颳走了多少字畫<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賈赦瞳孔緊縮,腦海隨著話語浮現出一幕幕,無聲的流淚。他想到了第一次母親問他要最為鍾愛的王羲之的一筆鵝,他不給,與老二起了爭執,父親見老二眼圈一紅,還說些長幼有序,世俗風雅之類的話,就請了家法責打了一頓,說他自私自利。
反正他不會讀書,要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不是暴殄天物嗎?
不會讀書,又無法從軍。
文不成武不就。
為什麼就是長子呢?
多少次聽見父母怒氣而下脫口而出的話語,“你怎麼就是長子呢?”
“恩侯~”張氏見人紅腫著眼眶,面露死灰,原本清澈的眸子裡毫無亮光,死氣沉沉,眼淚也無聲的落下。還不夠,敲碎了天真,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