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街道,熟悉房子。
我長吁一口氣,只覺得自己這一趟花家寨望來之行,短短几天裡,實在是爬山涉水,歷盡了千難萬險。
紙紮店的門口,白小昭敲著二郎腿,從隔壁聚來兩個同樣做白事買賣的老闆,三人架著一張桌子,正鬥地主呢。
倒不是說他好賭,開店的都這樣,這白事嘛,生意不定,不比其他行當,客流量大。
“哥!”白小舞一下車,喊了一聲。
白小昭一把站起來,先是把他妹妹好好打量一下,然後才撲過來,做出一副很噁心的樣子,作勢要抱我:“四哥,俺可想死你了。”
“呸!”我笑著一腳踢開他:“別打牌了,有正事。”
見這樣子,那兩個老闆也跟著站起來,紛紛笑著跟我打招呼:“四哥好。”
並不是因為我年長,實話說,他倆年齡都比我大。
只不過這附近的混混兒被我教訓過一頓,見面的時候他們都喊我四哥,而這條街上的店鋪大多都是有混混兒“罩”的,所以這些老闆也跟著喊我四哥。
接觸過王美麗的那幫人後,我大體明白,這個片區,應該也有類似於“地頭蛇”一樣的某個人物,只不過我行為低調,他們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來找我而已。
把白小舞交給白小昭,我拿出一支筆,刷刷刷寫下一堆東西,交給白小舞:“儘快找齊。”
白小昭接過去一看,先是點點頭,然後越看越皺眉,有些疑惑的問:“這是,要……辦喪事?”
他不愧是圓通街混的人,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知道辦喪事這麼一回事兒。
“噓!”我伸出手指,作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對他說:“小舞,已經死了,現在,我們要給她辦喪事。”
“什麼!”白小昭一把跳了起來。
我用眼睛一瞪,用手在他肩頭一拍,強行按住他,然後給他使了個眼色。
“四哥……,你的意思,現在的小舞,是個鬼呀!”白小昭哭喪著臉,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我擦!
這小子,怎麼就聽不懂人話?
我這是要實行一種方術,叫作“以喪騙命”,舉辦一出“活人出喪”的把戲,做給閻王老爺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