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了一口氣:難道說,這個女人裝著個白骨假肢?
她渾身都被白紗籠罩住,猶如穿了一條長裙,只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行走之間搖曳生姿,單論氣質來說,比李瓶兒都要強幾分。
從羅鋼的表情來看,他對走在前面的這個女人很是敬畏,畢恭畢敬,就連頭都是低垂著的。
我這一停手,小紅也站到我的身邊,目光不再關注旁邊的木屍,反而盯著眼前的女人,口裡微微發出低吼聲,似是警告。
奇怪的是,就連木屍也不狂躁了,老老實實的站在牆邊,一動不動。
這是?
羅鋼停下手裡搖晃的趕屍鈴,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姜四,好久不見,沒想到你也學了煉屍功。”
哦?
他怎麼知道我學過煉屍功?
眼前的女子甩了甩袖子,將那截白骨手臂藏到了白紗裡,掃了我一眼。
只是一眼,我的大腦就猶如被重錘給大了一下,嗡的一聲,眼前金星亂冒!
一股產自內心深處的威壓,讓我這一瞬間裡,背上猶如揹負了千鈞之重的重擔!
四肢百骸,都好像瞬間就要碎裂!
“吼!”
我身旁傳來小紅的一聲吼,一把將我從那股威壓里拉扯出來。
我額頭冷汗滴落:好險,這女人太他孃的厲害了,一個眼神就差點把我給玩死!
她是誰?
“赤魃?有意思。”女人看著小紅,語氣裡帶著一絲玩味的表情。
她居然能夠認出來小紅的真身?
看她跟羅鋼走在一起,難不成她是養屍門的高手?
小紅被她激怒,猛地從地上撲起,一躍而起,就向著她抓去。
而這個女人僅僅只是揮了揮袖子,就把小紅給彈了回來。
“只可惜苗子不好,白白浪費了滇王儲存千年的屍氣,化魃才化一半。”她嘆息著,目光再度落到我的身上:“要是,當時那屍氣轉到你這隻活屍的身上,可就完美了。”
我去!
她竟然連我的身份都能夠看出來!
她到底是什麼人?
“你是……?”我皺著眉頭,攔到小紅的面前,擔心她再次衝過去,惹毛了這個神秘莫測的女人。
這女人本領之強,實在是生平未見,讓我心底泛起一陣涼意:今晚,一個處理不當,可能我們三個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我?”女人笑著,又伸出那隻覆蓋在白紗下面的骨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用一種很惆悵的語氣說:“我和你是同類,也是殭屍。你可以叫我,白骨夫人。”
白骨夫人?
你以為自己是白骨精啊。
這話我當然沒有說出口,而是果斷打了個哈哈:“既然大家都是殭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辦你的事情,我這就離開,不打擾了。”
說著,我轉身一把抱起小紅,就要離開。
“等等。”白骨夫人叫住了我:“先別急著走,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誰稀罕知道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啊。
白骨夫人的聲音很好聽,但我一想那輕紗下是籠罩著一副白骨,就有種無法直視的感覺。
我轉過身,看著她:“願聞其詳。”
以白骨夫人的本事,想要殺我,輕而易舉,她既然沒有動手,肯定有她的打算。
現在不能蠻幹,得順著她的意思來。
“趕屍門的人,還有茅山派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白骨夫人一邊在月光下展露自己潔白如玉的白骨手掌,一邊慢悠悠的說:“在我沉睡的這些年裡,他們弄死了我不少的後裔,血債嘛,自然是要用血來償換的。”
原來是這樣,感情她今兒個是來找張小非報仇的。
莫非,地府所謂的昨晚上這學府路8號出現的動靜,就是白骨夫人弄出來的?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乾笑兩聲:這門派之間的仇啊怨啊的,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你別以為跟你沒有關係,”白骨夫人一眼就看穿我的想法,笑了笑,告訴我:“你既然是活屍,肯定知道你身上最寶貴的是什麼。如果你的秘密被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知道,他們肯定要打著降妖除魔的幌子,一波一波的趕著來殺你的。”
她的意思,是我的屍心,原來她也知道這個秘密。
在這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殭屍面前,我覺得,自己平日裡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