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回到家後,已經是半夜三點多鐘。
我和李瓶兒討論了一下,猜測這白骨夫人到底是什麼來歷,討論半天,也討論不出個所以然。
反正啊,這白骨夫人一出來,是要“變天”了,估計這個城市夠亂一陣子的。
我本想著聯絡一下老道,畢竟張小非是他的手下,現在張小非出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多少該通知他一下。
可我轉念一想,白骨夫人那種級別的存在,要是老道貿然去找她,一個不留神,估計連老道都得死在她的手裡,所以想想還是算了。
先看看事態的進展再說。
第二天,我沒有開門做生意,而是帶著小紅躺在金絲楠木棺裡睡覺,一直等到夜幕降臨,才從棺材裡爬起來。
門縫裡塞著一封信,開啟一看,果不其然,是地府寄來的。
信的內容跟前兩天一樣,無非就是說學府路8號又出事了,讓我繼續調查一類的。
我想都沒想,直接把這信給搓成灰燼:開什麼玩笑,以那個白骨夫人的本事,豈是我能夠抓捕的?
至於什麼鬼捕的身份,拜託,十六號鬼捕已經成了白骨夫人手底下的行屍走肉了,連鬼捕令都被毀滅。
也不知道,鬼捕令損毀的時候,地府能不能察覺到。
就在這時候,我發現,在我家門口,站著一個人。
一個西裝革履、頭髮抹得油光水滑的中年人,身上揹著一個長匣子。
老道柳笙。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沉痛的表情,也不知他在這站了多久。
“道長,你……?”我看著柳笙,有些奇怪:他跑我家來做什麼?
“張小非失蹤了,附近有很強烈的屍氣,我調查了附近的監控,剛好發現你昨晚從那兒路過,所以來問問你……,咦,”
老道的目光,落到我身邊小紅的身上,皺了皺眉:“好重的屍氣。”
糟糕!
小紅吸食過訛獸的鮮血,繼承了訛獸某方面的特性,可以變化成普通小孩的模樣,大多數情況下,普通人是看不出她的真身。
但老道不同,這傢伙道行深的很。
老道手掌一翻,手中已經多了一張黃紙符,手腕一抖,紙符自動燃燒了起來。
他託著這團火焰,往面前一湊,臉色已經變了:“赤魃?”
說完這兩個字,他一拍後背的長匣子,裡面立即飛出當初我見過的那串銅錢劍,被他握到手中,橫在胸口。
小紅一見他的動作,也怒了,一探頭,腦袋就屍變成赤魃的模樣,張牙舞爪的就要開幹。
“等等!”我連忙攔住小紅,擋到她的面前。
“張小非,是不是被這赤魃給害了?”老道握著銅錢劍,目光變得冰冷,沉聲問我。
“張小非的事,與她無關!”我將小紅護住,道。
柳笙看著小紅,明顯不信我的話:“她屍氣之重,與昨晚現場裡最強的那股屍氣一般無二,除了她還能有誰?”
顯然,昨晚小紅、我以及木屍三者之間一場戰鬥,在現場留下了極其強烈的屍氣。至於白骨夫人,到了她那種境界,反而氣息可以隨心控制,沒有被老道給嗅出來。
我有心解釋,卻不知道該什麼解釋,這小紅是赤魃的事實擺在我的眼前,怎麼解釋都是徒然。
“嗡!”老道顯然是被張小非的事情急暈了頭,這時候二話不說,一抖手裡的銅錢劍,翻手摸出一道符,就貼到了銅錢劍的劍身上。
那符上有金色的紋理閃耀,微微一動,隱隱有風雷之聲從裡面傳來,一看就很厲害。
小紅也繞過我,兩腳在地上一蹬,斜斜跳過去,然後用腳尖一點旁邊的櫃檯,飛身撲落,向著老道抓去。
眨眼之間,兩個就打鬥到一處。
我的家裡立即傳來“砰、砰”的聲音,桌子椅子一片亂飛,紛紛碎裂。
這老道顯然不是那種騙吃騙喝的道士,舉手之間,銅錢劍被使得唰唰作響,隱隱化成一道金色光芒,流弊的很。
還好,這條街上一到晚上就沒人走動,所以並沒有引起群眾的圍觀。
“姜四,你家出什麼事了?”這時候,李瓶兒聽到響動,從隔壁跑了過來。
她這一現身,讓老道更是怒火沖天,大吼道:“姜四,這女鬼又是怎麼回事?”
而李瓶兒見老道跟小紅打鬥,手裡銅錢劍金光閃閃的耀眼,也是對我喊道:“這哪裡來的道士,你還不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