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兒翹著二郎腿,和小紅一人坐了一把椅子,各自悶聲不吭氣的嗑瓜子。
見到我,李瓶兒給我招了招手,遞過來一張紙條:“吶,判官留給你的。”
我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八個字:“回去交差,後會有期。”
我沒見過判官寫的字,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筆跡,就問李瓶兒:“他們走了?鬼不是還沒捉完麼?”
李瓶兒翻著白眼,有些不高興:“我怎麼知道?我男神還不是走了,唉,真是的,我感覺他有些怕我的樣子。”
我明白了:感情是李瓶兒去調-戲呂梓,把呂梓給嚇跑了。
從這紙條的意思來看,他倆今晚抓掉那五個鬼後,就要連夜趕回獵鬼門去交差了,所以給我道別。
我嘆了口氣: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天要下雨孃要嫁人,他們要離開,我也不能挽留。
“你倆自己玩啊,我要睡覺去了。”我對她倆招招手,回裡屋去了。
她倆一個殭屍一個女鬼,半夜三更的不睡覺,正好做個伴——雖然女鬼和殭屍都喜歡獨來獨往。
院子裡,小紅幫我洗的東西居然已經洗好,這時候正晾曬著,一看就是白小舞幫的忙。
我終於又躺回我的金絲楠木棺裡,享受著讓殭屍感覺到很舒暢的陰氣,滿足地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今晚感覺特別想睡覺,特別的困,也不知是什麼原因。
……
第二天早上,我摸索著爬起來的時候,李瓶兒已經離開,小紅不知什麼時候也爬到了棺材裡,正趴在我的身邊睡覺。
我沒有打擾她,這兩天雪蛛蛻變,她也累壞了。
出門,一縷金色的朝陽刺破雲霄,落到了小院裡,讓整個小院籠罩了一層金色。
沒來由的,看著眼前的金色陽光,我心裡忽然有種不安的感覺,我居然,本能的有些……畏懼?
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和本能,讓我站在門口,沒有踏出腳步。
直覺告訴我,眼前的陽光,很危險。
我是活屍啊!
活屍,與活人無異,又怎麼會害怕太陽的?
等等!
我猛然想起來:這前前後後加起來,我已經整整十天沒有吸食陰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