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口果然見到了花五叔家的大郎。
花大郎騎著一輛摩托車,裹著件軍大衣,頭上戴著皮帽,穿得嚴嚴實實的,見到我,很憨厚的笑了:“小四,你回來啦!啥時候回來的,也不去我家坐坐,這就要去城裡?”
花家寨的人都比較淳樸,我從小在這裡長大,即使幾年沒回來了,模樣變化不大,這一見面,倒沒有半點的生分。
“嘿嘿,大郎哥,好久不見。”我笑著過去,拍拍他的肩頭:“是呀,遇到點麻煩,回來找老叫花幫忙。”
花大郎一邊招呼我坐上車,一邊又找了頂皮帽給我戴上,這才發動摩托車,邊走邊和我聊:“如果在外邊被人欺負了,別的不說,咱們花家寨有的是漢子,半點問題沒有。但要是涉及到鬼鬼神神的方面,那就只能樓伯幫忙,我們插不上手。”
“那是。”我笑著。
我倆一路走,一路扯著閒話,雖然天寒地凍風大,可在花滿樓的家裡,我喝過兩口烈酒才出來,這時候酒勁發作,卻也不覺得難受,反而渾身熱乎乎的。
還真別說,也不知是花大郎身上的殺氣重,還是其他的原因,這一路上,倒是再也沒有遇到雜門的人,再加上摩托車的速度快,花大郎又走的村道,只用了三個小時,就到了縣城裡。
隨後,花大郎又叮囑我好一陣,讓我自己小心後,這才離開。
我裹緊外套,按照花滿樓給的地址,去找一家叫作“美麗髮廊”的店。
花滿樓說,這個髮廊的老闆,是江湖外八門裡面“千門”的人,易容技術很高明,讓其幫我改頭換面一下,再去找黑苗的那族長,免得以後給他們惹麻煩。
他還說,讓我千萬護住自己的心臟,別讓心臟再受傷,因為我本來與人類不同,不會被陰邪侵體的,可心臟一旦受傷,那就失去了自己的特性,與人類沒什麼區別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經過這幾次的經歷後,其實他不說,我也能從屍參以及“鬼攔車”上察覺出來。
而且我心臟如果不受傷的話,蠱蟲也沒那麼容易在我的身體裡存活。
我想著這些事情,見路邊一個大嬸在賣炸土豆,就過去問:“大嬸,請問雞街怎麼走呀?”
我這一問,大嬸瞟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不高興:“小夥子,你年紀輕輕的,模樣也算端正,去雞街做什麼?”
我:……!
我去雞街,還得有條件?
我正納悶呢,旁邊一個正叼著煙、把雙腿搭在電摩托上的大叔笑了,笑得很神秘:“夥子,五塊錢我帶你過去。”
我這時候趕時間,也不跟他瞎扯了,立即點頭:“好,五塊就五塊,不過你要快點。”
大叔笑得露出一口黃牙:“哎喲,小夥子挺心急的。”
等我上了大叔的電摩托,旁邊的大嬸還數落我:“小夥子啊,年紀輕輕的要學好,沒事少往那種地方去,傷身體,惹上病可不好了。”
她這一番語重心長的勸說,讓我滿腦袋黑線,哪怕我再笨,也知道這個“雞街”是什麼地方了。
真尼瑪的丟人啊!
我臉皮再厚,這時候也有些微紅。
雞街其實不遠,就在客運站的後面,兩分鐘就到了。
大叔將我丟到街頭,收了我五塊錢,給我個會意的眼神:“小夥子好好玩,嘿嘿嘿嘿。”
然後就溜了。
我抬眼望去,只見整條街上,都掛著“髮廊”、“美容”、“按摩”的字樣,門裡面的沙發上,都坐著三五個濃妝豔抹的妖-嬈女子,扯一襲輕紗半遮半掩。
很少有男子出沒。
偶爾有一兩個,那也是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生怕被別人見到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覺得腳有些發軟。
不是怕。
哪怕前面是一群殭屍,或者一群惡鬼,只要有底氣,我都不怕。
可現在,我卻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根本不敢挪步。
出入這種地方,有損名聲呀。
不過想想白小舞現在的病,我稍微做了一下思想鬥爭,還是咬著牙,厚著臉皮,舉步就邁。
管他孃的三七二十五!
反正沒熟人!
我這一進入街道里,正探頭找“美麗髮廊”呢,幾個挎著包的大媽就衝了過來,一把靠近我,低聲的問:“小弟,找小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