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蠱?
左春雨從懷裡摸出一個瓶子,分別給左詩和左婉麗兩人餵食下去,這才給我解釋關於這個“活人蠱”的事情。
活人蠱,簡單的說,就是把活人變成蠱。
正常情況下,蠱是需要用蟲豸來煉的,但也有那麼一種邪惡蠱術,以活人為種蠱,進行煉製。
之所以蠱術需要以蟲豸來煉蠱,是因為蟲豸基本上都是冷血動物,身體痛覺神經等比較遲鈍,可以承受煉蠱過程中的絕大多數不適。
比如說蜘蛛或者甲蟲,哪怕腿腳斷了大半,也照樣可以進食存活,並不會疼得滿地打滾怎麼的。
可人不同於昆蟲,人如果斷了一隻手,在痛苦超越過身體承受極限的話,就會直接昏過去,所以正常情況下,人,是無法被煉成蠱的。
“意思是,活人蠱的成型,需要去承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才能夠煉成?”我聽出來左春雨的意思,問。
“不錯。”左春雨看著我,問:“你知道‘凌遲’麼?”
我點點頭:“聽說過。”
據說這是古代的一種刑法,受刑者要被割三千六百刀才會死去,多一刀少一刀都不行,其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煉製活人蠱所要忍受的痛苦,就跟凌遲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凌遲一天就死了,而活人蠱,則一共需要承受七七四十九天這樣的痛苦。”
我去!
這也太痛了吧!
“而且蠱師煉蠱,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需要人蠱之間心意相通,這就需要蠱師完全掌握蠱的意識。而人之所以難成蠱,因為人有三魂七魄,這三魂七魄一旦失去,人就會變成痴呆,那樣一來,就算活著,也是個植物人了。”
她說的我大概能明白,貌似現在的黑寡婦和雪蛛這兩隻蜘蛛的意識,就被我收入了同命蠱紋中,所以才能夠與我心意相通,為我驅使。
人的魂魄,自是不能輕易被控制的,要不然,也就沒陰曹地府什麼事兒了。
“人蠱之間,需要以精血飼養,才能達到心意相通。但要是活人成蠱,哪怕能夠煉成,其需要的精血,也絕不是蠱師能夠提供的。”
這也確實是個問題,人要是幾大碗幾大碗的放血,到時候怕是蠱還沒有煉成,蠱師自己先缺血死了。
我聽左春雨說的艱難,就想不通了:“那這個活人蠱又是怎麼煉成的?”
左春雨嘆了口氣:“所以說,活人蠱成,除了這精血飼養外,還有唯一的一個辦法——那就是用自己至親、血脈相連的人,去煉蠱!
而這血脈相連,必須嫡系,也就是父與子的關係,兄弟都不行!”
這!
我看著左春雨手裡的那個布袋,渾身莫名打了個顫。
父與子,又怎會忍心去讓另一個,承受那七七四十九天凌遲般的痛苦?
這活人蠱背後的蠱師手段之恐怖,讓人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
我和左春雨談話的時候,苗家又來了幾個女子,發現左詩和左春雨的情況後,連忙過來,手忙腳亂的將她們往回抬。
我再次找左春雨確認她倆沒事,還是覺得放心不下。
等她們離開後,左春雨看著地上的兩隻蠱蟲,問我:“這兩隻蜘蛛,都是你的本命蠱?”
我點頭承認。
“唉,這都是個命。”左春雨搖了搖頭:“我本來是想讓你隨便找一隻蜘蛛,先去破了金蠶蠱,救了命,再後面重新找個好點的蠱蟲更換。可現在,已經沒辦法換了。”
“不過你也算是天賦異稟,居然能夠在不學習蠱門心法的情況下,煉成兩隻本命蠱,實屬罕見。
算了,你手上既然有同命蠱紋,而且煉成了本命蠱,我就傳授給你收蠱放蠱的方法,只要不傳你心法,也不算違背門規。”
接下來,她就將嘴湊到我的耳邊,低聲誦了一段文字。
很古澀的文字,而且還是苗文。
說來奇怪,我明明不懂苗文的,但這段話入耳,隨著我的手背上紅色蠱紋隱隱閃動,我居然能夠聽懂裡面的內容。
這是一段控蠱的方法,不長,能夠讓我隨意將蠱蟲收入同命蠱紋中,需要的時候再放出來。
左春雨說了三遍,我基本已經完全背下來。
“好了,你試試。”她說。
我點點頭,試著按照口訣裡記載的方式,將右手手背的蠱紋靠近黑寡婦的身體。
果然,就見到黑寡婦一沾到我的肌膚,立即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