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警員都已經離開,房間裡只剩下我、判官和張小非三人。
天色早已經黑盡。
我們三人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著。
判官拿出一塊手帕,一邊擦拭著手裡的精鋼黑傘,一邊說:“按照昨晚的情形來看,在十二點的時候,那東西就會現身。”
她將手裡黑傘的每一根傘骨都仔細擦拭,擦的是烏黑髮亮。我見過她的出手,這東西別說對付惡鬼了,拿來與人交手,那也是一等一難應付的兵器。
我見張小非沒有兵器,就從身後摸出桃木劍,遞給他:“來,給你。”
他接過去揮動兩下,笑了:“桃木劍?這感情好,我一直想要搞一把的。作為趕屍門的傳人,連把像樣的桃木劍都沒,太掉檔次了。只可惜時間不夠,還有破了兩個洞,不然我用法術將它煉一下,絕對是把好武器。”
他說的那兩個洞,就是被小紅的血液給腐蝕出來的洞。
看樣子,桃木劍的整體完整性,還會影響到法術的發揮。
“我那還有一點桃木,回頭給你重新做一把。”我笑著,拍拍胸脯:“我五歲就開始學木工活,手藝那是槓槓的。”
這倒沒有吹牛,花家寨傣族多,又是水傣,河邊全是大毛竹,被採了來做成各種傢俱,竹凳、竹簍、竹蓆等,我從小耳濡目染就學著村子裡的篾匠做東西<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這事兒可說定了。”張小非嘿嘿笑著。
我倆正說呢,他的電話響了。
接起一聽,張小非瞬間失色,幾乎暴跳起來:“什麼?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丟失?快調監控看看!”
恩?
我和判官對視一眼,隱隱猜到了什麼不妙的事情發生。
要知道,張小非這小子年紀輕輕的,但性子可是十分沉穩,既然能夠令他失色,那就絕對不是什麼小事情。
簡單說了幾句話,張小非隨即結束通話電話,轉過頭來,滿臉的冰冷:“出大事了!張教練、小柏、小婭,三人的屍體,全部不見了!”
這!
判官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搖了搖頭:“不確定,三人的屍體都被我通知放在局裡,監控什麼的都齊全的很,還專門有人看守。可是,在調查監控後,發現那一段時間的監控出現了空白,白花花一片,根本什麼也看不見!”
他一邊說,一邊重重一拳打在牆上:“這是一起有預謀的事件,偷走屍體的那傢伙,顯然也知道這件案子!”
判官搖搖頭:“你怎麼知道屍體是被人偷走的?萬一,是它們自己離開的呢?”
自己離開?
顯然,各種術門法門裡,控制屍體的功夫,肯定有,比如趕屍門和養屍門。
她說出這話,張小非想了下,也點頭同意她的觀點:“或許,今晚我們就會遇到它們。”
它們,很可能已經成了殭屍。
張小非飛快從一個袋子裡拿出黃紙、硃砂、毛筆,開始畫符。
他畫的符,是鎮屍符。
【養屍秘術】裡也有關於這種符的記載,很難畫,需要以人力之軀,調動天地元氣,引氣到紙筆之上,勾勒於硃砂之間,才能形成。
我沒學過法術理論,不知道引氣養氣,是肯定畫不出來的。
這樣的符,張小非一共畫了三道。
三道之後,他已經大汗淋漓,氣喘如牛,就好像做了極其耗費體力的一件活——雖然他看起來並沒有動。
等他畫完符,又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看看時間,堪堪過了十一點。
十二點不到。
張小非擦著汗,滿嘴粗話連篇:“等我休息下,媽拉個巴子的,詐屍又怎樣,老子可是趕屍門的高手,害怕三隻剛剛詐屍的小毛屍?”
“今晚,有些難。”判官這時候忽然開口。
她指了指牆上的六道人皮畫:“我今天一共畫了三道驅鬼符,再加上之前有備用的,才勉強湊齊六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而三道驅鬼符後,我的法力幾乎已經消耗一空,要明早見到太陽才能恢復,只怕你也是一樣。”
“你的意思?”張小非皺眉:“它,在消耗我們的法力?”
“沒錯,”判官嘆了口氣:“可明知道這樣,我們又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