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種莫名的懷疑,我感覺,也許事實,不像老道說的那樣簡單。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我作其他的思考,王美麗已經揮動手裡的紅菱向我打來。
說也奇怪,明明身上套著這麼一副看起來笨重無比的盔甲,但我的舉動居然半點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動作輕盈,四肢百骸裡充滿了力量,反應、視力以及力量,都提高不少。
那種感覺,就好像黒木盒曾經在手中的時候,我從黒木盒裡吸入陰氣到口裡,身體所發生的變化一樣!
應該是這副盔甲的作用。
我想著,縱身一躍,躲開王美麗的攻擊。
王美麗一擊不中,手臂連舞,將這麼一根紅菱絲帶當成鞭子一樣,劈頭劈臉的對著我就打。
而且這紅菱舞動中,居然虛虛實實,防不勝防,沒幾下,我就被打中兩次。
我身上的盔甲一旦被打中,那個部位就“嘩啦”一下,凹下去一片,看這個樣子,我估計只要次數多了,這副盔甲肯定會崩潰掉。
這可不行。
王美麗施展的是千門的手段,招式花哨的很,單論招式,我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我想了想,咬著牙,趁著王美麗一擊而來的時候,伸出手,不退反進,拼著挨她一下攻擊,施展出鷹爪功,一手抄住了這條紅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再一揚手,一劍就將紅菱給斬斷。
本來可以趁機前行,一劍傷了王美麗的,但是不知道在這畫境之中傷了她的話,對她的本體有沒有影響,為了保險起見,我沒有動手。
這時候,那書生忽然一拂手中的琴絃,就聽到“鏗鏗”的聲音響起,那幾根琴絃竟然被他揮手撥斷,彈得他兩手滿是鮮血!
可能玩過吉他的人都知道,那種弦崩的很緊,一旦斷裂的話,就好像刀片從手指間劃過,很容易就割破肌膚的。
我持劍而立,本以為書生會立馬變成屍妖出手的,可沒想到他這一揮斷琴絃,對我怒目半晌,居然猛地一把撲在木琴上……哭了起來!
這!
一邊哭,他還一邊捶胸頓足:“拆散良緣,棒打鴛鴦,隻影形單不要雙!”
……!
這是在說我惡意棒打鴛鴦咯?
他不是屍妖麼,為毛不變身屍妖,跟我打上一場?
難道說,他真的只是個書生?
花滿樓一直告誡我,人心叵測,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生物,千算計百算計,讓我一定要小心為妙。
所以這時候,我不禁有些懷疑老道說話的真實性了。
王美麗一見到書生在抽噎痛哭,忽然跟瘋了一樣,張牙舞爪就向著我撲來,舉止之間已經全無章法可言。
我苦笑:難道我真的變成了棒打鴛鴦的惡人?
不管怎樣,王美麗畢竟不是這畫境中的人,我得帶她出去。
我拿定主意,將那柄寶劍往地上一插,隨後施展鷹爪功,與王美麗打到一起。
她章法已亂,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沒多大的功夫,就已經節節敗退。
只要她完全落敗,我就用分筋錯骨的方法擊倒她,將她帶離這個畫境中。
就在我和王美麗交手的時候,又聽到那書生嘰咕嘰咕的唸叨著:“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一邊說著,他忽然借下腰帶,一把站到木琴上,伸出手將那腰帶往大樹上一掛,打了個結:“既如此,小生當先行一步!”
說著,他腦袋往裡面一探,腳下一蹬,就在我和王美麗的面前——上吊了!
“郎君!”王美麗大聲叫道,扭頭的一瞬間,被我一爪擊中肩頭,卸掉了她的一隻手臂骨。
她卻渾然不覺,想要撲過去,又被我一把攔住。
我真心覺得自己愈發像個超級大壞蛋了。
王美麗過去不得,也不跟我動手,猛地一個返身,一把就抽起我插在地上的長劍,嗚咽道:“既然你們非要拆散我和郎君,那我就遂了你們的願,一了百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說著,她倒轉劍尖,一劍就往自己的胸膛刺去!
事發突然,我根本就來不及阻攔,劍芒如電,已經貫穿王美麗的胸口!
她的目光落到我的身後,望向那個書生,輕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