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鳳凰宮出來,葉清瑤要去拜見梅夫人,葉慕兮約了宣寧候府的人,大家就各自分開了。
凌宜嫻也是朝凰書院的閨秀,只不過沒有加入四宮之一,沒機會獲得上牌,在朝凰書院兩年,依舊只是中品閨秀。
她長的素淨,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長裙,身上沒有多餘的裝飾,墨髮間也只有一支木簪。
“葉小姐好。”凌宜嫻緊張地站了起來。
葉慕兮淺淺一笑,“淩小姐不用客氣,坐吧。昨日收到你送的駿馬圖,很好看,代凌武侯府感謝淩小姐的祝賀之意。”
“葉小姐不嫌棄便好,還請葉小姐見諒,家貧無法置辦體面的賀禮,讓葉小姐見笑了。”凌宜嫻歉意說道。
葉慕兮淡笑說道,“怎麼會呢,禮輕情意重,淩小姐親手所繪,讓你費心了。看淩小姐的樣子,似乎是手頭有些拮据,你祖母和我祖父是親姐弟,當年也承蒙姑婆多照顧,才有了先輩的風光,這一點,我們葉家後人非常感謝。咱們是沒出五服的親戚,論起輩分來,你還是我表姐,初次見面,略備薄禮,還請笑納。”
說著,葉慕兮從懷中掏出一張一千兩面額的銀票,遞給凌宜嫻。
凌宜嫻好多年沒見過這麼大面額的銀票,連忙不敢收,“葉小姐,這個……我不能收,我……實不相瞞,今日約你相見確實有一事相求,但不是為了銀子。”
“喔?宜嫻姐有什麼事儘管說,如果有幫得上忙的,我一定盡力而為。”葉慕兮客氣說道。
凌宜嫻誠懇說道,“我想讓我弟弟進國子監武學堂,還請葉小姐幫忙,若是能夠幫忙,我們姐弟必然牢記此大恩!”
國子監分文武兩苑,文人考科舉,武夫入軍隊。
“國子監武學堂?”葉慕兮黛眉輕挑,“侯府應該有一個進入國子監的名額?怎麼宣寧候府沒有嗎?”
凌宜嫻咬唇,“雖然我們已經兩代沒有襲爵,但是這種恩待,確實是有的。只不過……被我們侯府的另一個人佔了,我弟弟,沒能進去……”
葉慕兮回憶了一下昨晚紅嫣送來的宣寧候府的資料。
先帝時,宣寧候得罪先帝,被罷黜了侯爺之位,不過,宣寧候的爵位是開國時候冊封,世襲考功制,雖然被罷黜,但也沒有被廢。
只有三代無人襲爵,皇室才會收回爵位。
宣寧候之子就是凌宜嫻的親生父親沒能襲爵,和其夫人皆是早亡,僅留下一雙兒女,沒有其他子女。
但是宣寧候還有一個側室,華夫人。不錯,就是皇后孃家的華家。
因為有華家撐腰,華夫人在宣寧候夫妻死了之後,獨攬宣寧候府大權。
她有一個兒子凌席巖,按照身份上來說是庶子,但是現在華夫人主權,凌席巖在宣寧候府自然比正兒八經的嫡系子孫,更像主人。
凌宜嫻姐弟被華夫人百般虐待,雖然是侯府千金少爺,但日子過的比尋常百姓還不如。好在她父母親還給她留下了幾個忠僕,偷學家裡的典籍,又加上她自幼擅丹青,天賦過人,及笄之年瞞著宣寧候府的人參加選秀,勉強考上。
“凌席巖?”葉慕兮說道。
凌宜嫻連忙看向葉慕兮,“葉小姐……也認識他?”
“不認識,不過宣寧候府的情況,我略知一二。”葉慕兮點頭說道。
凌宜嫻攥緊拳頭,“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冒昧,但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求你幫幫忙。只要你能讓彥川進入國子監,日後我們一定想辦法報答你。當然,凌武侯府比我們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也用不著我們幫忙……但如果你有吩咐,我們一定照辦。我實在是拿不出什麼能作為酬勞,不管你要什麼,只要你開口,我都可以給你,只求你讓我弟弟進入國子監……”
說著,凌宜嫻眼中已經是飽含熱淚。
葉慕兮透過紅嫣的情報,已經瞭解這對姐弟是什麼人,看見她就彷彿看到了自己。
“我不要酬勞……”葉慕兮搖搖頭。
凌宜嫻臉色灰敗,“對不起,我們現在確實拿不出什麼能令你看得上眼的東西,不管怎樣謝謝你今天肯見我,謝謝了……”
“等等,我沒說不幫忙。凌彥川想進入國子監是吧?有點難,但不是不能辦。”葉慕兮說道。
凌宜嫻眼睛一亮,“你……你願意幫我們?可是……為什麼?”
“哪有這麼多為什麼,咱們身體裡不是流著一樣的血嗎?當年姑婆給我祖父謀官位的時候,也沒有為什麼。”葉慕兮笑了笑,說道。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