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竟然從奏摺上穿過去了。
一瞬間,修長如玉的手指彷彿是虛化一般,直接穿過了奏摺。
南宮凜看著這一幕,瞳孔裡滿是震驚。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手依舊是手,剛才的一幕,彷彿只是幻覺。
南宮凜拿起奏摺,這一次,沒再出問題。
怎麼回事?幻覺?
南宮凜沉下心,批閱奏摺。但是這一幕,卻久久印在腦海中,不能忘懷。
沒過幾日,便到了小柿子的滿月宴。
大乾和月華的戰事一觸即發,戍守前線的兩位老大人沒有回來,也是遺憾。可最後一戰在即,誰也不能掉以輕心。
今日宮宴,高朋滿座,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眾臣三三兩兩說著吉祥話,偶爾也談論一下戰事,葉慕兮恢復的很好,抱著小柿子逗弄。
南宮凜端著一碗參湯走進來。葉慕兮正在坐月子,他儘管政務再繁忙,也像是寵著兩位小祖宗一樣,寵著母子倆。
這參湯就是他特意命賽華佗調配的。
剛剛走到門口,南宮凜再一次看見自己的手變成了虛無,而手中的參湯,哐噹一聲摔在地上。
如果這是幻覺。
為什麼參湯會摔落下來?
南宮凜看著自己的手,從虛無再次漸漸變得凝實。
這一次他心底突然有一種很清晰的明悟,他似乎,真的出事了。
“咦?怎麼啦?”聽聞動靜的葉慕兮走了過來,驚訝問道。
南宮凜將手藏在身後,看著她唇邊勾起一抹笑,“手滑了一下,沒事。商陸,再去煮一碗。”
“是。”商陸收拾了地上的碎片,領命退下。
葉慕兮關心道,“有沒有燙傷?手伸出來我看看。”
“沒有。”南宮凜抿唇,微微頓了頓才將手伸出去,一把攥住她的手。
這是真實的。
想這麼一直攥著她的手。
“沒事就好。”葉慕兮淺笑,看了看南宮凜又看了看懷中的小柿子,唇邊的笑意更甜了。
有他在,有兒子在,真好。
南宮凜牽著葉慕兮走到主臺,接受著眾人的朝拜,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隱憂。
夜深,無人之際,南宮凜私召賽華佗。
賽華佗仔細給南宮凜把脈,“君上,您的脈象正常,身體健康,比尋常人氣血更加旺盛,您這麼多年可是連小病小災都沒有,身體倍兒好。”
南宮凜看著自己的手,眼神有些複雜。
賽華佗笑道,“怎麼突然要老夫給您把脈了?您這是哪裡不舒服?我瞧著您心肝脾肺臟,都好得很。”
“沒事。”南宮凜隨口敷衍。
賽華佗撫了撫鬍鬚,“君上的身體確實很好,連補藥都不用吃,老夫就先回去了。”
南宮凜嗯了一聲,只是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南宮凜再一次來到了破舊的廢棄地宮,雲叔依舊穿著一襲黑衣斗篷,盤腿打坐。
南宮凜將手中一罈桃花釀扔給他,彷彿沉睡中的雲叔隨手一撈,便正好接住了。
“請我喝酒?你來找我肯定沒好事,還請我喝酒,那這事情肯定要壞的沒話說了。”雲叔解開封泥,抬起桃花釀咕嚕咕嚕喝了一口。
“今天熠兒滿月酒,請你喝。”南宮凜看著他,說道。
雖然他提出了一些條件,但總算是讓南宮凜保住了葉慕兮母子,對於這位亦師亦友的長輩,這一杯滿月酒,也是應該。
雲叔砸吧嘴,“沒想到你竟然還能生出兒子,老夫有生之年能喝到你兒子的滿月酒,怕是當年聖姬都想不到。”
“你到底知道什麼?我有兒子,有何奇怪?”南宮凜看著他,眸光一沉。
雲叔又繼續灌了一口酒,“說了你也不會信。我答應過聖姬,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告訴你。不過,很快你也會知道。等到最後一戰,我會告訴你一切。”
“看來你等不到了。我打算和寂無咎議和。”南宮凜在他面前坐下,淡淡說道,“亂世裡已經死了太多的人,夠了。我的事情,有什麼你告訴我,不然我想以後我也沒機會知道。”
雲叔嗤笑,“那小子是不會跟你講和的。他費盡千辛萬苦,集齊四卷天書,等的就是最後一戰。不過,你沒機會知道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南宮凜看著自己的手,臉色倒是平靜,“我看見我的手正在消失,有種預感,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