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使館,一直忍著胸口那股血氣翻湧的葉惜薇,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噴出鮮血。
“小姐!”蝶兒驚呼。
葉惜薇臉色慘白如紙,虛弱說道,“取……續命蘭來……”
蝶兒連忙抱著九瓣續命蘭遞給葉惜薇,葉惜薇摘下一朵蘭花,咀嚼。
“葉慕兮,可惡!”
……
漠北,汗庭。
蘭若仙收到樊熾盛傳來的訊息,他已經快到了。
葉慕兮,你把我逼得和表哥反目,你等著。
凌宜嫻端著一盞茶走進來,放在蘭若仙面前。
她雖然對蘭若仙極其厭惡,但是如今落在了她的手中,若是不遵從,下場很慘。
“聽聞你幫汗皇治過傷,所以我只讓你做個婢女,不為難你,你畢竟是俘虜,做俘虜就要有俘虜的覺悟,懂嗎?”蘭若仙慢悠悠說道。
凌宜嫻沒有說話。這女人,到這種時候都假惺惺,裝腔作勢的令人噁心。
雁書說道,“娘娘,您寬宏大量,這個賤婢未必會感恩,說不準會想要謀害你。這杯茶,還是讓奴婢先檢查一下。”
“也好。”蘭若仙淡淡說道。
雁書端起茶,背對著凌宜嫻,將手中的一包毒藥倒入茶杯中,方才拿出一根銀針,放入茶盞。
銀針瞬間變黑。
“娘娘!有毒,凌宜嫻想要毒死您!”雁書一臉震驚說道。
蘭若仙臉色一沉,“凌宜嫻,沒想到你如此不知好歹,已經淪為階下囚,還想拉著本宮和你同歸於盡。雁書,謀害汗後該處以什麼刑罰。”
“按律,當五馬分屍!”雁書惡狠狠說道。
凌宜嫻眼神一凝。這杯茶,她端過來的時候明明沒毒,肯定是剛才雁書背對著她的時候下毒。
不過是找個藉口刁難自己。
“汗皇說過,不能壞了她的性命,本宮怎麼能壞汗皇的大事。”蘭若仙輕描淡寫說道,“分屍就不必了,雁書,你騎馬帶她溜一圈。”
雁書看著凌宜嫻露出一絲獰笑,“是!”
凌宜嫻沒有辯解,蘭若仙擺明了整她,辯解也沒用。
草原上,雁書騎著一匹駿馬,一馬當先,策馬狂奔。而馬鞍之上,牽著一根麻繩。
麻繩後面綁著一雙柔夷。
正是凌宜嫻。
駿馬跑的很快,凌宜嫻就是跑步也趕不上,不一會兒,就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被拖在地。
“你要是現在罵葉慕兮幾句,我可以慢一點。”雁書回頭看了一眼凌宜嫻,狠毒說道。
凌宜嫻緊緊抿唇,一言不發。
風聲呼嘯,極快的速度,讓她的衣衫都被磨破了,髮釵散亂,衣衫襤褸。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雁書冷哼一聲,狠狠一抽馬鞭,“駕!”
馬兒跑得更快了。
有些地勢低的地方,有積水。雁書故意打馬而過,凌宜嫻從泥水上被拖過去,更加狼狽不堪。
蘭若仙遠遠看著這一幕,眯起眼。
葉慕兮,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好姐妹。這只是一點利息。
汙泥和鮮血混合在一起,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狼狽。
草地上的石頭磨破了她的肌膚,鮮血直流,很快就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遍體鱗傷,血肉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凌宜嫻感覺自己可能會這麼死的時候,終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穆北陵,來了。
他手中捧著一把盛開的格桑花,這是草原上最漂亮的花。穿著一襲華貴的裘服,腰間掛著鑲嵌金玉的彎刀,一個威風凜凜又英俊瀟灑的王者。
“仙姬。”穆北陵將一捧格桑花,遞給蘭若仙,素來冷酷的臉上,笑容迷人,“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寂無咎想要聯手我們,一起攻打大乾。等攻破京城,我親自去取聘禮。”
蘭若仙接過花,這訊息讓她唇邊也彎了起來。
凌宜嫻看見這一幕,緩緩閉上眼睛。她竟然在奢望他會救她嗎?
“只是我們兩國還不夠,再加一個東宸,更有勝算。”蘭若仙說道。
穆北陵嗯了一聲,眼神落在遠處被人拖著的凌宜嫻。汙泥和鮮血,散亂的髮絲,她狼狽的不辨面目。
但穆北陵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凌宜嫻。
“你幹什麼!”穆北陵臉上的笑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