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兮，你沒事吧？”南宮凜的視線在葉慕兮身上上下打量。
一出事，訊息剛剛傳到南宮凜那邊，他就急匆匆趕過來。旁邊的蘭黛兒還在哀嚎，血跡斑駁，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旁人。
眼神只落在她的身上。
葉慕兮衝著他搖搖頭，“沒事，我沒受傷。倒是蘭黛兒中毒了。”
南宮凜的視線這才落在蘭黛兒身上，不過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蘭黛兒哭的更難受了。自己都變成這樣，表哥還不聞不問。哪怕是玉瀟和仙兒姐姐，表哥都不至於這樣，他如此無視她，就這麼討厭自己嗎？
“老虔婆！快把解藥交出來！盯著我表哥看什麼，不要臉！”蘭黛兒怒罵，把一腔怒火發在了葉婉柔身上。
葉婉柔掃了她一眼，古怪一笑，“解藥你們是拿不到的。對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會中毒，絕對不是偶然，也不是你運氣不好。而是，葉慕兮太聰明，她知道什麼叫做借刀殺人，知道什麼叫做替死鬼。所以你還是趁自己死之前，想想辦法，拖她下去墊背，也不算死的冤枉。”
葉婉柔輕易就看破了葉慕兮的計，更是臨死之前都要挑撥離間，給葉慕兮找點麻煩。
不過葉慕兮也只是淡淡看著她。
這種事，只要沒有證據，蘭黛兒又能如何。對她怨恨報復？沒這樁事之前，不也一樣嗎？
“你這種卑鄙小人，休要挑撥離間。表嫂不是這種人，我們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蘭若仙呵斥說道，“奉勸你還是痛快點把解藥交出來。”
蘭黛兒其實已經信了，“仙兒姐姐，我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不可能，咱們蘭家和南宮家是什麼關係，表嫂怎麼會害你。這種壞人的話，不可信。”蘭若仙毫不猶豫說道，彷彿對葉慕兮非常信任，掏心掏肺一般。
南宮凜朝她看了一眼，蘭若仙衝著他溫婉一笑。
葉慕兮看著這一幕，沒說話。要不是自己知道水月蓮就是她給宸王，還真的很難懷疑這樣的人，會對自己下毒手。
“信不信隨你們。我都要死了，沒必要騙人。”葉婉柔擱下這句話，沒再多費口舌，看著南宮凜，又移了視線看向葉慕兮，突然嘴角溢位黑色的鮮血：
“葉慕兮，我殺不了你，但是總有一天，你的下場會比我悽慘十倍。你選了他，你這輩子，不得安寧，不得好死！”
葉慕兮見她服毒，黛眉一蹙。聞言，卻是揚起一抹明媚的笑，“那就要讓你失望了。和世子在一起，我每一天都很安穩。他就是我的安穩。至於我的下場……”
葉慕兮微微偏頭，腦袋靠在南宮凜的肩膀，雙手摟著他的胳膊，眸光溫良，“就是你現在看見的這樣。”
南宮凜摟著身旁的小女子，看著葉婉柔的眼神冰冷。
誰敢讓他的夫人不得安寧，他就先讓對方不得好死。
葉婉柔胸口一陣發堵，嘔出一口鮮血。被葉慕兮和南宮凜氣到了。
過往種種，一幕幕在葉婉柔腦海中倒映。年少成名，少年得志，然後毀容，剝胞妹的臉皮，差點弒母，成為逃犯，猶如走馬觀花……
世人說臨死之前，會看到這一生中最難忘懷的人。
她以為會看到南宮凜，她最喜歡的人。或者是葉慕兮，她最恨的人。
但沒想到，出現在她眼前的卻是黑夜。
青年的模樣平凡，唯有一雙眸子格外清亮。
“別哭。不要再去找葉慕兮了，活下去。”
“婉柔，你很美，活下去……”
言猶在耳。
我怎麼能不去找葉慕兮報仇呢？我怎麼可能甘於平凡活下去呢？我都變成這樣了，怎麼可能還美呢？
我活在這世上，什麼都沒了啊。
現在赴死，卻覺得安心了。也似乎有那麼一點懂，葉慕兮說的，安穩是什麼意思。
你，來接我了吧？
氣絕身亡。
“她她……她死了！那我的解藥怎麼辦啊？”蘭黛兒急了。
葉慕兮看著葉婉柔的屍體，倒也沒什麼感慨。人死如燈滅，總算是了結一段過往。而她的未來，還有更多的荊棘。
比葉婉柔更難纏的荊棘，唯有變成內心更強大的人。
“搜身，在她身上。”葉慕兮鎮定說道。
兩個侍衛上去搜了一下，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說道，“世子妃，只搜到這個。”
葉慕兮拿起盒子打量，“不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