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沒死……”葉俊傑看見他,臉色頓時慘白。
穆北陵眸光微眯,冰冷而狠辣,“本汗一點都不想跟你講王法。只是想安安靜靜聽個戲,但你非要破壞我聽戲的興致。”
本汗,他用了這種自稱。
凌宜嫻瞬間明白,這些人全部都要死。
“什麼……什麼?”葉俊傑嚇懵了,還沒弄懂穆北陵的身份。
但是穆北陵不會跟他們羅嗦,手起刀落,就把旁邊兩個紈絝子弟捅死了。
“救命……不要啊,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葉俊傑嚇的涕泗橫流,磕頭求饒。
穆北陵扯了扯唇角,“放心,我會讓你死的比他們慢一點。”
話音一落,他的手快速的揮動了起來,猶如影子一般,而下一刻,他胸前的衣服,一片片削成碎片。
穆北陵的速度很快,快到極致,壓根看不清他是怎麼做的,只能看見先是衣服,接著是血肉。
一刀刀被削下來。
有種刀削麵的感覺。
但他削的是人肉。
葉俊傑一陣哀嚎,這裡的動靜也驚動了樓下的人,不過穆北陵更快,將他的心肺削成了雪花片。
這才停手。
凌宜嫻在他剛動手的時候就背過身,差點吐出來。雖然看不見,但那濃郁的血腥味,也讓她知道後面在發生什麼。
穆北陵隨手拿起桌布擦了擦刀,抱住凌宜嫻,足尖一點,從二樓的窗戶裡飛了出去,落在馬車裡。
那些追殺弓弩手的隨從也回來了。
“立即撤離,掃清痕跡。暫離京城。”穆北陵冷酷說道。
“是。”
凌宜嫻臉色慘白,血肉橫飛的畫面有點反胃。
“怎麼,怕我了?”穆北陵挑了挑眉,語氣冷漠。
凌宜嫻搖搖頭,默默地拉起他受傷的手,拿起剪刀,剪斷箭頭,拔箭,包紮傷口。
明明當初在霧幻海的時候,她對他怕的要死。深怕他一不高興,就殺了她。
但現在看見他如此殘忍的殺人,她只是對那些血肉有點反胃,竟然時候不怕他。
那支弩箭射來的時候,如果他沒有阻攔,她已經死了。
這穿透掌心的窟窿,原本,是要取她的性命。
傷的那麼深,指頭粗的窟窿,血肉都撕裂了,濃郁的血腥味,蔓延整個車廂。
不知不覺,眼眶紅了。
肯定很疼吧。但是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還能這樣去殺人,彷彿不會疼一樣。
只有那種受傷習以為常的人,才會對疼痛如此毫不在意。
他的過去,也經常受傷吧。傳聞汗皇最喜穆玄羽,他能有今日的地位,一路都是鮮血淋漓。
沒有人生來絕情,狼的兇猛是因為它要生存。
破天荒的,凌宜嫻竟然有點心疼他,眼淚氾濫成災。
“你哭什麼,受傷的是我,又不是你。”穆北陵皺眉。這女人,怎麼又哭了。
凌宜嫻淚汪汪看著他,緊緊咬唇,說不出話,但梨花帶雨的模樣,卻一下戳到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本汗命令你,不準哭。我最煩女人哭了,很吵知不知道。”穆北陵眉頭皺的更深了。
凌宜嫻就這麼稀里嘩啦瞪著他,反駁,“我又沒有哭出聲,才沒有吵你。”
穆北陵有點無奈。你哭你還有理了是吧?
“你嫌我煩你就別看。”凌宜嫻嗆了一聲,背轉過身,不好意思看他。
我才不想為你這種殺人狂魔掉眼淚,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
太丟臉了。
“你還長脾氣了,敢跟本汗叫板,真當本汗不敢揍你?”穆北陵眉峰一挑,被她氣到了,“你給我轉過來,誰允許你背對本汗。”
他兇巴巴的樣子,已經嚇不到她了。
但凌宜嫻還是聽話轉過身,低垂著眉眼,不讓他看到自己的滿臉淚水。
穆北陵對她無可奈何,突然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她的臉就貼在他的胸膛,眼淚打溼衣衫。
“別哭了,那個葉俊傑都被我宰了,你還被他氣哭,消消氣。”穆北陵臉色僵硬的很不自然。
有生之年,他第一次哄一個女人。
“不是被他……”凌宜嫻悶悶說道,不抗拒他的懷抱,莫名的安心。
穆北陵挑眉,“那就是膽子這麼小,被嚇哭的?受傷的是我,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