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已經查了兩個時辰了,快坐下歇歇吧。”宛秋關心說道。
葉慕兮嗯了一聲,在銀杏樹下坐下。
歇息時,視線也不忘四處搜尋。突然,眸光一頓,落在了對面高樓的窗戶上。
這個角度,稍遠一點,是一棟富麗堂皇的高樓。
如果那晚二樓有人,說不準會看見一些什麼。
“君夫人,那棟樓,是誰的院子?”葉慕兮遙遙一指。
尤湘玲臉色頓時有些緊張,“是臣婦的院子。”
“不介意讓我參觀參觀?我瞧這高樓富麗堂皇,還沒見過這麼美的樓。”葉慕兮隨口扯道。
皇宮裡多得是比這好看的閣樓。
“這,民婦的陋室簡陋,怕是恐汙了娘娘的眼……”尤湘玲不太願意讓葉慕兮去。
葉慕兮聞言,只是彎了彎唇角。
茗畫冷冷道,“君夫人違抗太后娘娘懿旨,腦袋不想要了嗎?”
“君夫人您糊塗了。太后娘娘的話,可沒有您拒絕的餘地。”宛秋似笑非笑。
尤湘玲這才反應過來。太后的話,哪有人拒絕的份。
她問你能不能參觀,你還當她真的問你呢。
“太后娘娘請。”尤湘玲只得說道。
葉慕兮輕描淡寫地走了進去,並沒有跟她多做計較。二樓有幾個房間,葉慕兮算了算方位,走進主臥。
正是尤湘玲的閨房。
南面有一扇窗子。
葉慕兮站在窗戶前,果真能看到遠處的安逸閣。
這個角度看不清整座院子,但正對著的就是安逸閣的門和長廊。
如果有人那晚進去安逸閣,在這裡,能看的一清二楚。
葉慕兮轉過身盯著尤湘玲,一雙冷冽的鳳眸,有種逼人的氣勢,“小安怡中毒前幾日,君夫人睡得早嗎?”
尤湘玲心底咯噔一下,莫名有些心慌。
剛才葉慕兮都是雲淡風輕,但此時,尤湘玲感覺到了那種可怕的威壓,她的眼神彷彿刀子一樣刺眼。
“挺早……”尤湘玲連忙說道,額頭上已經冒了一層白毛汗。
葉慕兮勾唇,“是嗎?我怎麼聽說,自從君驍勇和君亦璃去世後,君夫人的睡眠很不好,憂思過度,寢食難安。君府還請了御醫給你瞧病。”
“對……對之前是這樣的。但是御醫給我開了藥方之後,我就好了。每天睡的特別早,太醫院的御醫還真是醫術高超。”尤湘玲接過話說道,但心底更慌了。
葉慕兮微微頷首,“那就好。君戰將軍可是我們大乾的棟樑,他的家眷,我和君上都很關心。聽聞夫人和君將軍感情一直很好,雖然出了兩個反賊子女,但夫人你也別過於傷心,還有兩個兒子,還有安怡。夫人你也是個兒孫齊全之人,後半輩子,不用愁了。”
“娘娘說的是……只可惜安怡不見了,我可憐的孫女……”尤湘玲假惺惺說道。
葉慕兮看著她,“夫人,你有沒有想起來,那天晚上,看到了什麼?”
這一次,語氣平平淡淡,但尤湘玲卻莫名感覺,她已經動了殺機。
剛才那番話是在暗示她,只要她是個聰明人,老實交代看到的一切,她還能好好當君夫人。
但如果故意不說……
可是尤湘玲並不想讓葉慕兮查明真兇。
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已經死了,還要看著那個賤人的兒子一家團聚,憑什麼。
就要他們一家人四分五裂,互相怨恨,這就是報應!
“最近我都睡得很早,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太后娘娘在說什麼。”尤湘玲決定裝傻到底。
葉慕兮眸光一閃,淡淡說道,“既然君夫人不知道,那便算了。能睡個好覺不易,君夫人好好珍惜吧。”
擱下這句話,葉慕兮沒再多說,起駕回府。
尤湘玲聽見她最後這句話,遍體生寒。總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但是想到慘死的兒女,又下定決心。
出了君府,葉慕兮吩咐道,“把尤湘玲的貼身丫鬟和她的一家老小都抓了。”
“是。”宛秋領命,“主子是懷疑,尤湘玲看到了?”
葉慕兮微微頷首,“她很緊張。以她對我們的怨恨,就是看到也不會告訴我,對付一個重臣家眷也是麻煩。她身邊總不可能沒有人伺候,就從別人下手。我們的所為不是秘密,很快就會傳到蘭若仙耳中。現在就去抓人,一個時辰之內,我要結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