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長裙女子抬眸,沒想到他會如此說,立即道,“對不起,是我失策了。我沒料到陸清明會去……”
皇甫宸看著她,那一雙深邃的眼眸,彷彿已經看透一切,讓她剩下的話說不出口。
就算陸清明去了,她照樣能把他們留下來。
皇甫宸很清楚。
這個藉口,不是藉口。
“對不起……”長裙女子沒再解釋,只是低垂眼眸,緊緊咬唇。
皇甫宸盯著她看了一會,突然笑了,“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其實我原本就沒打算讓你牽涉進來。你該有自己的生活,不該被我牽累。回去吧,不要再來了。”
“你不要趕我走,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真的。”長裙女子緊緊攥著他的袖子,眼眶瞬間紅了,“宸哥哥,不要趕我走。”
皇甫宸拍了拍她的手,“你為我做的夠多了。足夠了。刀不會心軟,我也不想你當一把刀。到此為止,還能有個善終。回去吧。”
他的路,荊棘叢生。只有最鋒利的刀,才能為他披荊斬棘。
而一把會心軟的刀,沒用。
他也不想她當那把刀。
“真的不會了。我只是一時……一時沒想明白。可是現在我明白了,如果我沒有這麼做,最後害了你,那我即便死了都會後悔。這是第一次,也都唯一的一次。”長裙女子怔怔看著他,堅定說道,“宸哥哥,就算你要殺了全天下的人,我也義無反顧。”
為了他,她可以手染鮮血,永墮地獄。
這世間最狠的毒,原來,竟是一個情字。
……
睿王府。
皇甫晟看著手中的書信,英俊的臉上陰氣沉沉。
“可惡!穆北陵那個混賬東西,自己拿南宮凜沒辦法,就把我逼上賊船。”皇甫晟砰地一下拍在桌上,“他也真是膽大妄為!”
文姚德暗想,從王爺答應和穆北陵合作開始,就已經上了賊船,豈止是現在上的船。
“王爺,不知那穆北陵,有何打算?”文姚德躬身問道。
皇甫晟將手中的密信遞給他,冷冷說道,“東漠汗庭和北疆大軍裡應外合,給他製造了不少麻煩。所以他讓我立即在京城起事,響應他。到時候大乾內憂外患,他就能收拾北疆的殘局。當初他跟本王合作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說什麼等他長驅直下,攻入中原,我再趁亂搶佔京城,結果呢,他還被靖安軍堵在漠北,就讓我在京城篡位。就算真讓我做成了,中原各地的勤王之兵一旦趕來,我拿什麼抵抗?”
文姚德將那封信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沉聲說道,“王爺不必如此動怒。穆北陵信中所說,早已聯絡西域諸國。大乾雖然兵強馬壯,但是大部分軍隊,都駐守邊疆。如今漠北、西域相繼起兵,靖安軍、南蠻軍等諸多派系均被戰事牽制,一時半會也無法來京城。英王階下囚,無調兵之權。唯一棘手的是皇帝的御林軍和宸王那邊的昌榮軍。”
“但王爺您手中不也還有底牌嗎?未必不能搏一把。若是時機把握得當,先殺了皇帝,滅了御林軍。等那遠在千里的昌榮王率兵救駕的時候,您都已經登基了。”
皇甫晟眉峰一挑,“你的意思是,這一把,可以賭?”
“其實……”文姚德苦笑一聲,“其實不是王爺您賭不賭的問題,而是,穆北陵已經決心要和大乾幹一仗。如果您不出手,他就要向大乾告發您和他結盟,襲擊京城,嫁禍英王一事。到時候皇帝震怒,王爺就再無翻身之地了。”
皇甫晟恨恨說道,“可惡。他竟敢以此威脅本王……”
穆北陵在信中說的很明白,讓皇甫晟現在就造反。否則,他就要把皇甫晟賣了。
文姚德默默不說話。心想,有得必有失。
您當初聯合穆北陵坑害英王,就該料到,和穆北陵合作的風險。
“不過,確實到了該搏一把的時機。本王朝堂的勢力被父皇邊緣化,什麼事都插不上話。雖然英王被我搞廢了,但我也惹了一身腥。豈能便宜皇甫宸。”皇甫晟握緊拳頭,臉色漸漸平穩下來,“只是本王一直以來都下不定決心,畢竟父皇終究是我的父皇。但如今穆北陵咄咄逼人,我若是不從,倒黴的就是我,只能對不住父皇了。”
文姚德躬身,“王爺不忍父子反目成仇,但王爺如今不決斷,等皇帝聽信了穆北陵的讒言,被動的就是王爺了。”
“姚德你說的不錯。走到今天這一步,本王也很無奈啊。但是……”皇甫晟臉上勾起一抹深沉的冷笑,“但是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