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
右都御史將案卷遞給南宮凜,稟報說道,“大人,經過下官調查,曾經教唆靜公主滯留宮外的宮女桃兒很可疑,但是下官派人去捉拿問話的時候,桃兒已經跳井自盡了。御膳房那邊不知情,御膳房管事太監之一小李子收了靜公主的賄賂,才願意晚上帶她入宮……而御膳房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賄賂?”南宮凜眉峰一挑,皇甫靜如這麼一個不受寵的公主,能有什麼行賄?
右都御史從身後佐官手中拿起一個盒子給南宮凜,說道,“這是靜公主及笄禮時,宮裡發放的御禮。也是靜公主給小李子的賄賂。御膳房如此貪財斂財的風氣,竟然連公主殿下都敢勒索,這可是御賜之物……”
南宮凜開啟盒子看了一眼,一支金鑲玉的鳳釵,做工精緻。
皇甫靜如不受寵,這一支鳳釵已經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
“大人,睿王妃流產一案也已經結了,葉雲裳已經捉拿下獄,有睿王妃的指認和葉慕兮葉清瑤兩位小姐的證詞,此案人證確鑿,請大人定奪。”右都御史又拿起一卷軸子,遞給南宮凜。
南宮凜隨手拿起硃筆在上面批了一下,拿出自己的印信蓋了一個章,說道,“這一卷案子上呈皇上御覽,公主案我親自去給皇上稟報。”
“是。”
從都察院出來,南宮凜徑直去了雲笙水榭。
客房裡,一個女子臉上纏滿了白色繃帶,眼睛和嘴巴都被蒙著了,只在鼻翼之下紮了兩個小孔透氣。
賽華佗和一大堆御醫圍著她忙來忙去。
“公主殿下的傷勢如何?”南宮凜問道。
賽華佗搖頭嘆氣,“難啊!公主殿下的臉,十之七八已經被剝離下來,雖然老朽及時把臉縫回去,但是能不能長好,難說……老朽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真是太殘忍了。公主殿下極有可能再也無法恢復……”
“請世子恕罪。”那些御醫齊齊跪了一地請罪。
南宮凜淡淡說道,“都下去吧,太醫院院判,你留下,等會和我一起去面聖,你如實稟報公主的情況即可。來人,送公主回宮。”
“世子……我能不能見父皇?”床上躺著的皇甫靜如艱難說道。
“你已經傷成這樣,怎麼見?”
“我……我要見父皇,不然我的宮女太監全部都要被處死了……”皇甫靜如臉上全部是傷,說話很艱難。
南宮凜淡淡說道,“從你私自違抗宮規的時候,就該想到他們是這個下場。”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皇甫靜如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她和別的公主不一樣,沒有母妃,沒有父皇的寵愛,唯一對她好的也只有自己的宮女太監了。
可是現在,她什麼都沒了,全部沒了。
“公主殿下,您不要哭。您臉上的傷,流淚就會感染。”賽華佗立即說道。
南宮凜看著她,“好,我帶你去見皇上。”
……
御書房。
南宮凜將皇甫靜如被擄遇刺案彙報了一遍,太醫院院判也彙報了皇甫靜如的傷勢。
皇帝看著面前跪著女子,他從來沒在意過這個女兒,而現在她的臉上厚厚一層全部是繃帶,看見的人都會覺得可憐。
“混賬!把御書房的那幾個狗奴才打死,收受賄賂,勒索公主,竟然還敢做這種夾帶藏私的事情。”皇帝狠狠一巴掌拍在金絲楠木案桌上,臉色鐵青。
南宮凜行禮,“是。”
“永和無法無天,竟然絲毫沒有血肉親情,對自己的姐妹也能下如此狠手,朕怎麼有這麼狠心的女兒!”皇帝拳頭攥的咯吱響,正要說話,皇后已經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跪在地上:
“皇上!永和是被奸人蠱惑,她是被人矇騙了,求您網開一面,她可是您最喜歡的女兒啊!”
皇帝冷冷說道,“矇騙?靜公主被剝皮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看著,你跟朕說這叫矇騙?”
“皇上,永和的臉毀容了,她只是一時想不開,她不是真的想要害靜公主,皇上您網開一面吧。臣妾的兩個兒子都已經被您廢了,現在連臣妾的女兒,您也要處死嗎?您怎麼忍心殺了她?”皇后哭的梨花帶雨,苦苦哀求。
皇帝仰天嘆氣,一臉痛苦。
帝王無情,但是虎毒尚不食子。他怎麼能忍心殺了自己的女兒。
“皇上,如果不是發現的及時,靜公主已經香消玉殞。”南宮凜淡淡提醒,“按照大乾律,謀害皇族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