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甫晟卻不會這麼簡單放過,溫聲笑道,“太師,您這話可就不對了。皇兄是一國儲君,身份尊貴,地位尊崇。所謂天地君親師,太師雖然是皇兄的老師,但是君臣在前,不等太子殿下就先開講,是對太子的不敬。老七,你覺得呢?”
“王兄說的對。臣弟也覺得該等一等皇兄。”皇甫琰一副認真的表情點點頭。
藺嚴看著這一對兄弟倆,心底對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太子孫女婿已經無奈了。
有這麼強勁的對手,但卻還不檢點,總是給他們逮到把柄,被皇帝陛下三天一小訓,七天一大訓,難怪朝中這麼多人支援睿王和英王,哎!
但是他也沒辦法,畢竟太師這個官職,就是太子的老師,自然跟太子殿下綁在一起。
原先的太子殿下才真的是儲君人選。如今繼任的這位……簡直令人,無話可說。
正在此時,一個東宮太監急匆匆跑來說道,“殿下生病了,今日不來了。”
“生病?”藺嚴一愣,“可請御醫了?”
太監說道,“殿下說了只是頭疼腦熱,不用請御醫。請太師不必等了,開講吧。”
“哈哈哈,好一個生病,看來皇兄今天是睡過頭,不想來了。”皇甫琰笑容狷狂。
皇甫晟一臉溫和的笑,“沒想到皇兄又‘病’了,看來咱們是等不到了。太師請吧。”
藺嚴一張臉黑成炭。
如果請御醫,那就是真的生病。不請御醫,那就是裝病。因為一旦裝病請御醫,皇上一定會過問,那就露餡了。
所以這話一出,他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人就全部明白,太子不過是貪睡,不肯來而已。
其他人不清楚內幕,太子殿下如何無所謂,閨秀們的眼神已經被臺上那兩個人中龍鳳吸引了。
藺嚴也只能把一腔怒火壓下,正要準備開講,前面又有人宣諾:
“靖安世子到!”
這話一出,氣氛為之一靜。
上院閨秀們齊刷刷回頭看,就連皇甫睿和皇甫晟也頗有些奇怪。
南宮凜幼時從軍,陛下親征之時,他曾幾次救陛下於水火之中,百戰百勝,別說靖安軍服他這個世子爺,就是其他派系也對他頗為敬重,以他的赫赫軍功,若是封武官,早可以封個大將軍。
但是南宮凜回京之後,卻進了都察院做了左都御史這個文職,代天子巡查文武百官。常出京巡查,即便在京城,除了上朝的時候,百官們基本看不見他。
因他出身顯貴,又深得皇帝信任,執掌監察百官的大權,所以如此我行我素,偏偏其他人還得讓他三分。
竟然能在除了早朝之外的地方看見南宮凜,眾人豈能不驚訝?
這可是靖安世子第一次來朝凰書院。
所有人都有種看見太陽打西邊升起的感覺。
“世子,你怎麼來了?”藺嚴忍不住問道。
南宮凜答道,“聽聞三位皇子要來旁聽,臣也來聆聽太師的高論。”
“世子真是令老臣,深感榮幸!”藺嚴摸了摸鬍子,頓時覺得臉上有光。
南宮凜看向皇甫晟和皇甫琰,依舊是清冷的聲音,“微臣見過兩位王爺,怎麼不見太子殿下?”
“皇兄生病了,不過沒請御醫。”皇甫晟揚起一抹溫笑,頗為客氣。心底也很高興,太子啊,你說你偷懶也就罷了,竟然被南宮凜撞到。
南宮凜神色如常,“太醫院失責,都察院必參之。”
藺嚴一張臉頓時垮了,倒黴啊,怎麼忘了這個煞星,誰遇誰倒黴。
明著說是參太醫院,但分明是太子裝病不肯請御醫,到時候倒黴的還是太子。
講學終於開始了。
閨秀們的眼睛都在三位王爺世子身上轉來轉去。
藺太師憋著一肚子火,冷聲說道,“剛才來的最晚的那個,你說說我大乾律第三大條第一百零二小條,可有何重要意義?”
東張西望的閨秀們頓時都被嚇了一跳,一個個正襟危坐,以免被藺太師看不順眼挑出來找麻煩。
這麼刁鑽的問題簡直要弄死人。大乾律那麼厚厚一本,一般能記住大條就不錯了,小條那可是上萬條啊。
誰背得下來。
而且還要闡述意義?那碰巧會背大乾律都沒辦法,還得博古通今,瞭解那條律法定下的依據和對王朝的影響。
完全就是刁難人。
葉慕兮也沒想到自己規規矩矩坐著,既沒偷看兩位王爺,也沒對著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