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等葉慕兮拒絕，南宮凜挑了挑唇角，“沐浴被人偷看，還要給對方送一套衣裳，本世子真是虧了。”
葉慕兮已經無力反駁自己並不是有意偷看，簡直不想跟他說話，繃著一張臉福身說道，“打擾世子，慕兮告辭。”
“等等。”南宮凜挑眉望向葉慕兮，眼神在她身上四處打量，“聽說你提著食盒來的，東西呢？”
葉慕兮一臉不明所以，“食盒？喔，那是幾樣送給賽神醫的小點心。”
南宮凜臉色一僵。很好，誰來他這裡不是提著貴重的拜訪禮物，他本來也不稀罕，以葉慕兮這點身家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但是她親手做的糕點，倒是很有心。
結果，這女人不光空著手來，唯一提來的糕點還是給賽老頭，完全忽視他這個靖安世子。
靖安世子心情又不好了，一張臉陰沉的活像葉慕兮欠他八百萬兩銀子。
君陌塵忍不住輕笑一聲，“四姑娘，你這可就過分了。糕點只給賽神醫一個人吃，怎麼沒有我們的份兒？”
“君公子說笑了，慕兮廚藝粗鄙，難登大雅之堂，哪敢獻禮。”葉慕兮淺笑。
君陌塵故意咳嗽了一聲，“世子喜不喜歡我不知道，本公子倒是很喜歡。”
“回頭我一定親手做了糕點送給君公子品嚐，請君公子不要嫌棄。”葉慕兮立即福身說道。
南宮凜的臉色更難看了一分。很好，這女人，糕點可以送給賽老頭，君陌塵，就是沒有他，想死是吧。
只是略略停頓了一下，葉慕兮望向南宮凜，輕聲說道，“承蒙世子贈衣，理當回禮，但小女子家貧拿不出重禮，只能做一些點心，略表心意，還望世子收下。”
南宮凜剛剛低沉的心情瞬間又愉快了起來，只不過臉上卻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
葉慕兮離開了雲笙水榭，君陌塵望向南宮凜說道，“世子，你讓她以江南第一的名次入朝凰書院，太難了吧？”
“如果不能在朝凰書院大放異彩，對我沒用。”南宮凜合上了手中的書，淡淡說道。
君陌塵疑惑說道，“但即便是這樣，她又能有何用呢？”
“自古紅顏禍水。太子好色，睿王好名，英王好爭，只有才色俱佳的女人，才能下這一盤棋。”南宮凜隨手拿起一枚白子，落盤。
君陌塵恍然，“我明白了。太子好美色，睿親王喜歡才名在外的女人，英親王則喜歡爭大家都喜歡的東西。如果葉慕兮能夠在朝凰書院才名出色，倒是能夠挑起紛爭。只不過葉慕兮的身份還是太低了，只怕到時候……”
“沒有不能成事的事，只有不能成事的人。”南宮凜又落下一子，從容淡然。他指點江山，天下都彷彿只在這一盤棋局之中。
君陌塵欲言又止，沒再說話。其實他更覺得，到時候放不下的人是南宮凜自己。
他和南宮凜一起長大，生平唯敬他一人，但也最瞭解他。此時只有他看得出來，南宮凜面對這個他準備當成棋子攪亂京城一灘渾水的女人，有著不一樣的態度。
只是以南宮凜的性格，他絕不會承認罷了。
算了，這些事情都太遠了。君陌塵按下不提，說道，“我倒是奇怪，世子既然打算讓她去做這件事，為什麼還讓她自己選擇，做不做都隨她。要是到時候她不願意這麼做，世子這一步豈不是白走了？”
“葉慕兮這樣的人，強迫她去做一件她根本不願意做的事，哪怕她礙於權勢威脅答應，也必然反噬其主。她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人，以誠相待，她不會知恩不報。”南宮凜又拎起一枚棋子，落下，“放心，如果她真不願意做，我逼她答應也沒用。”
……
葉慕兮出了雲笙水榭，早在門外等候的急了的宛秋和茗畫連忙圍了上來，看見葉慕兮換了一身名貴耀眼的衣裙都很驚訝。
一行人上了馬車，返回葉府。
“小姐，世子對您可真好。不僅請了神醫給泓兒少爺治療，還包了醫藥費，聽說那都是些很難得的藥材，現在您去拜訪他，他還給您送衣裙。這衣服真好看，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衣裙。”宛秋一臉笑意說道。
茗畫連連點頭，“對啊。這麼漂亮又別緻的裙子，還沒見過別人穿過呢。咱們葉府那些小姐們的衣服，一件也比不上。聽說別人來拜見世子都要送禮，只有咱們小姐，被世子送禮。世子對小姐還真好呢。”
“你們懂什麼，這世上可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必然是有所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