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耀驚訝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是……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魔教的人在揚州埋伏,就等著刺殺南宮凜。如果我們不能趕在他抵達揚州之前阻止,那麼南宮凜就會出事了。”葉慕兮握緊拳頭。
蕭子耀倒是沒懷疑這個訊息的真實性,要是是假的,葉慕兮也不至於發了瘋一般的突然衝出來。
“魔教為什麼要和南宮凜過不去?在揚州搞出這麼大動作,就不怕朝廷圍剿嗎?”蕭子耀自言自語。
葉慕兮默默看著篝火,沒再說話,只是心底一份擔憂,揮之不去。
“葉慕兮,你很擔心靖安世子?”蕭子耀看向她,眼神有些難以明說的複雜。
葉慕兮沒有回答。她想說不擔心,但是不擔心為什麼要追出來。可是擔心?這詞於他們太不合適了。
“南宮凜幾次救我,對我有大恩。現在有機會報恩,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葉慕兮語調不帶一絲感情說道。
蕭子耀沒再深問,他只是隱約察覺,上一次害的葉慕兮淋了一場大雨的人,就是南宮凜。
那天,他看見葉慕兮從雲笙水榭出來的。
蕭子耀岔開話題,說道,“對了,騎了一天的馬,你的身體……”
趕了一天的路就連他都覺得兩股生疼,葉慕兮不可能沒有感覺。
“不疼。”葉慕兮搖搖頭,臉色雲淡風輕,從頭到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蕭子耀知道她只是敷衍,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疼。
心疼一路飛奔要去阻攔南宮凜卻連擔心二字都不肯說出口的她,心疼被大雨淋透也不露絲毫軟弱冷漠的她,心疼遊刃有餘處理危機和詭計的她,心疼習慣痛苦不會喊疼的她。
心疼她的堅強,心疼她的聰明,心疼她的冷情,心疼她的淡然,心疼她的剋制,心疼她的隱忍。
沒有人天生就城府深沉,天生就能看透陰謀詭計,天生就心硬如鐵。
他遇見這樣的她,是在這之前,她已經經歷了很多很多,那些不好的過去,才讓她成長成現在的樣子。
這樣的她,應該被人珍愛,被人捧在手心對待。
而不是,讓她一個人淋雨。
哪怕那個人是最招女人喜歡的南宮凜,他也不想相讓。
……
“蕭子耀。”葉慕兮看向蕭子耀,想了想很認真說道,“謝謝你。”
謝謝你和我一起去找南宮凜。
蕭子耀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我說過的,我陪你。本少一言既出,萬馬難追。”
“成語不是這麼用的吧。”葉慕兮噗嗤一聲,被他逗笑了。
蕭子耀看著她的笑容微微一怔,“葉慕兮,你還是笑起來的時候最好看。”
葉慕兮一愣,彎了彎唇角。
夜色更深了,篝火漸漸熄滅。月沉日升,晨光微熹。
葉慕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就靠在蕭子耀肩頭睡了一夜,身上還蓋著他的外衣。
“蕭子耀。”葉慕兮將外衣拿起遞給他,有些不高興,“你風寒還沒有好,山裡夜晚又冷,怎麼把衣服脫了。”
蕭子耀隨手穿上外衣,不以為意說道,“沒事,我風寒早好了……啊切!”
一個噴嚏,暴露了。
蕭子耀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走吧,該出發了。不然你可就追不上你的靖安世子了。”
“你!”葉慕兮看著他欲言又止,“算了,先出發吧。等找到靖安世子,再找賽神醫看看吧。”
蕭子耀說道,“這點小風寒,用不著。”
“用得著。我上次風寒吃了一劑藥就好了,你這都已經十來天了。”葉慕兮說道。
兩人說著話,翻身上馬,繼續出發。
又趕了一天的路,快到天黑的時候,總算是趕到了揚州城外,正好就看見靖安世子的車隊要進城。
“等一等!別進去!”葉慕兮一抽馬鞭衝了過去。
“什麼人!”侍衛紛紛舉刀,將葉慕兮包圍的嚴嚴實實,不知道多少刀槍劍雨對著她。
蕭子耀看見這一幕臉色都變了,“住手!把刀放下!靖安世子,君陌塵,在下蕭子耀。”
馬車裡,南宮凜躺著養傷。腹部的傷勢嚴重,他只能躺著休養。聖火教出現在江州,讓南宮凜決定立即返京。
因為聖火教的目標始終是他。如果他滯留江州,聖火教也會在江州盤桓。
不如返京,那幫傢伙也就只能放棄了。